“不然我很難辦的。”茭白裝逼地嘆氣。
老頭的喘氣宣告顯亂了。
茭白不急,他這一手就像打牌,明明自己手裡全是小魚小蝦,卻要裝成很富有的架勢,詐對家。
老頭被詐到了,他硬邦邦道:“一百萬!”
茭白嘖了聲,只幫忙偷運就能得到一百萬……底層人或許一輩子都賺不到。
果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齊子摯的兜裡還挺鼓,要是順利去了小茗島,他不愁吃不愁穿,還會跟禮珏兄弟情深,相親相愛一家人,好好過他們的柴米油鹽小日子。
那齊子摯的結局就跟漫畫上不一樣了,晚年太平安寧,還有弟弟陪伴。
茭白摸了摸下巴跟臉上的猙獰掐痕,到不到小茗島他不知道,不過,船是絕對不會永遠迷失在海上,遭遇離奇海難。
就在這時候,駕駛室那邊傳來驚天動地的喊叫。
羅盤有反應了!
船員們全都竄出被窩飛奔了過去,他們得知羅盤的動靜只持續了幾秒時間,依舊振奮人心。
因為這說明海域周圍的電磁在變化,他們有希望了。太好了,只要大家節省糧食,撐到那時候就行。
茭白沒享受這個喜悅,他毫無驚喜。甚至還有那麼一點慌。
這是狗血漫。
羅盤來反應了,對他而言,就是發出了響亮的警告——注意!一大波狗血正在趕來!請做好一級準備!
茭白回房間窩著。
接下來兩天,茭白都在貨艙跟趙叔房間兩點一線,拖著一身不但沒好一點,還更嚴重的傷,每次都是意識模糊,半死不活,他沒精力應付那對一個哭一個哄的兄弟,只看活躍度的增長情況。
老頭沒給貨艙送過吃的。
到了第三天夜裡,茭白聽著趙叔電鑽一樣的呼嚕聲想事情,小助手突然通知他好友上線下線。
是齊子摯。
這個時間點他不在貨艙,而是從趙叔的房門口路過,不會是出來找茭白的。
他是想要找偷偷找食物。
茭白掐眼皮提神,他得現個身。
在那之前,茭白去了趟廁所,把自己的東西塗得全身都是。
這兩天茭白也這麼幹,拼死拼活。
剛才他真的盡力了,也一點都沒有了,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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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子摯兩手空空離開儲存室的時候,冷不防地跟茭白打了個照面,鼻端是他一身濃郁的氣味。
茭白憔悴又花花綠綠的臉上佈滿愕然:“你……”
齊子摯一瘸一拐地走入陰影裡。
茭白身體太虛,他趕不上齊子摯,追得氣喘吁吁滿頭冷汗。
“別跟著我。”齊子摯腳步不停,暗啞的聲音裡透著厭惡。
“我是要回貨艙。”茭白扶著牆,小步小步挪動,“我出來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你,就跟過來了,你去儲存室是要找吃的?”
“沒找到?”茭白走到停住腳步的齊子摯那裡。
老子事先叫趙叔把食物都搬走,換了個地方,你能找到一粒米算老子輸。
茭白虛弱地喘著氣:“我有。”
齊子摯猛地轉頭,臉上扣著不知在哪蹭到黑灰的口罩,摻白的髮絲凌亂,劍眉下的眼眸裡都是血絲:“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我都這樣了,還能玩什麼花樣?”茭白不答反問。
齊子摯比茭白高大半個頭的身子傾了傾,他拉下口罩,腥熱的氣息利劍一般襲過去:“你能在沈寄跟戚以潦之間遊走,連幾個小船員都應付不了?“
茭白:“……”
你媽的,他做戲都做到這份上了,傷也全是真的,竟然還被懷疑。
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