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頓了頓,夾開煙吐口氣:“我養的小狗說你溫暖,有風度,有涵養。”
“……”戚以潦扶著額笑個不停,“你這醋吃的,”
下一刻他眼角的紋路都淡了:“外界不都那麼說,全都很瞭解我。”
沈寄將最後幾口煙抽掉:“是我糊塗。”
“能理解,”戚以潦揶揄,“你是老樹開花,上心了。”
沈寄要反駁,戚以潦在他前面道:“下次你吃飛醋可別吃到我頭上了,我對誰都一樣,不存在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那你覺得他怎麼樣?”沈寄走到門口時,又問一句。
戚以潦把菸頭摁進水池裡,看著菸灰和水跡融在一起的髒亂痕跡,輕笑著說:“我選人的條件你是清楚的,你認為他在我挑過的那些人裡,能排個什麼名次?”
沈寄見過老友身邊的幾個人,那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優秀,可他卻道:“你那次說我的小狗感冒好了,聲音還不錯。”
戚以潦啼笑皆非:“老沈,你再這麼問下去,我就要懷疑你不僅是上心,而是要跟他老少戀。”
沈寄:“……”
“什麼老少戀,我很老?”他俊朗的眉間黑漆漆的。
“你不老,但那孩子很小。”戚以潦調侃完就揮手,“趕緊回包間吧。”
他一隻手伸進水池裡,一寸寸捏爛髒掉的菸頭,含笑的眼半眯:“對了,老沈,你抽空帶那孩子做個體檢,髒東西要多檢查幾次。”
沈寄心道,髒什麼,還是個處,麻煩的。
太麻煩,到時候實在不行,就送他去“締夜”,找專人開發順一順。
沈寄走出去的時候,冷不丁地想到了老友的某個什麼事,腳步輕快了起來。
老友沒有威脅。
沈寄的身形一頓,面色黑沉陰冷。
他竟然把那小狗的話聽進去了,更是找老友試探。
“媽的。”
沈寄低罵了一聲,在寂靜的長廊紅了耳根,這輩子就沒這麼丟臉過,幸好阿潦不像東汕那麼事多。
剛才在吸菸區的那場談話簡直莫名其妙。
越想越懊悔,沈寄又返回去,換了個區抽了兩根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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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一行人去了醫院。
章枕剛好醒了,沈寄和戚以潦都進了病房。
其他人都在外面等著,包括茭白,他靠著牆壁打哈欠,見陳一銘和沈寄的保鏢們都不管他,就晃悠著去看牆上的醫學知識。
無聊啊。
“枕哥醒了就好了,我都要哭了。”
“你才要哭了,我已經哭了好嗎?”
“……”
拐角的嘀咕聲傳入茭白耳中,他慢吞吞轉身靠近點兒,瞄到了章枕的幾個兄弟。
清一色的寸頭,黑衣,體格健壯,在那扎堆抹淚呢。
茭白要走,卻聽見了什麼,停住了腳步。
“枕哥那網友的事兒,咱要不要說?”
“說啊,咱是不小心看到了他手機上開啟的微信聊天記錄,不是有意的。”
“可那高中生管咱枕哥叫……姐姐。”
“那不管,該說還是說,瞞不住的,枕哥自己的手機設定了一堆東西,有沒有被人碰過,他能不知道?”
“也有犯傻的時候,我的直覺告訴我,高中生有問題,枕哥不會一點都沒覺察到。”
“這人啊,心思是很複雜多變的,興許他加枕哥那會兒,枕哥剛好心情好,就加了唄。”
“我就擔心枕哥被騙心騙身,網上的騙子很多。”
“那要不,我找人調查一下?”
“別,千萬別,還是等枕哥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