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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這句在記憶裡極度模糊不清的話又在心裡跳了出來,謝婪把這團溫順著的力量收回,抬眼與畫像中的那雙眉眼對視:“是不是來找我了……?”
質感冷淡的聲音在這房間裡低低響起,與這聲音質感不符,在這鬼域之主胸膛之下的冰冷心臟已經持續跳動了起來。
“咚、咚……”
心跳聲在自我意識裡甚至能蓋過敲門聲,穿著深色袍服的鬼域之主回過身,面無表情地望向門口位置:“進來。”
沒有人會想來書房這一禁地打擾,除非需要彙報的事情足夠重要,能重要到成為不被殺死的理由。
感受著如刺骨寒霜一般的冰冷目光,進來的惡鬼努力穩著不讓自己抖動身體,它知道如果它說出來的事情不夠重要,那它一定會被它的主人毫不留情地殺死。
微眯著眼等待自己的下屬把事情說出,謝婪更多把注意力放到了另一個地方。現在就可以開始搜尋,如果那個人來了這裡,他一定能夠找到。
覆蓋在整個鬼域的識能被這位鬼域之主調動了起來,但事實上他想要找的人此時已經到達了離他非常近的地方,就正被他的臣下接待著。
“不習慣?”趙胥對第一次來這鬼域的兩個小輩問道,問完這一句,他捏了捏自己花白的鬍鬚繼續道:“也用不著習慣,就待不到一天時間,這種古代日子你們就當個新奇體驗得了。”
免得氣氛太過凝重,鬚髮皆白的老者用的還是一種半開玩笑的輕鬆語氣。
“謝婪大人還在書房,諸位需要暫等一段時間。”侍者眉目低順,但話中之意就讓這些個大師們不大高興,無論這次協商談判成不成,對方這態度也真是太不給面子。
就算等會的談判撕破臉,那在撕破臉之前,對方總也該把表面功夫稍微做一下是不?
“謝婪大人的書房是鬼域裡的禁地,恕實在無能為諸位通報。”知道眼前的活人們心裡大概在想著什麼,這名侍者繼續低順著眼解釋。
按照歷來經驗,那位大人一進書房就會在那裡待上差不多一整天時間,這點時間對鬼來說很短,但對這些活人來說就有得等了……
然而才剛這麼想完,這名侍者就看到另一個前來傳話的人,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把這屋子裡的活人通通領去了另一處地方。
才不到五小時,那位大人就從書房裡出來了……?
這都能上鬼域年度不可思議事件榜了啊!
但無論這名侍者怎麼想都好,被引路著去到另一間屋室的一行人確確實實見到了他們這次行動的目標談判物件。
深色袍服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綴飾,但這一身簡單的袍服仍是被靜坐於首座上的鬼域之主穿出了至為華貴的感覺。蒼白的膚色與袍服顏色形成鮮明對比,無由來就多出了一份難以言說的奇異美感,而本身這座上之人的皮相也是極為俊美的。
只剛剛踏入屋室,顧衍立即就有一種自己被一道視線牢牢鎖定的感覺,這道視線就像繩索一樣在他身上繞了又繞,然後一瞬全部收緊,將他整個人都密不透風地徹底捆住——
很難以形容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反射性回以視線的時候,顧衍就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睛。
難以形容,但是……並不難理解。
“球球……”聲音很低,離遠的人大概聽不到。
站近在黑髮青年旁邊的葉誠煜聽見這兩個重複的音節,略有疑問地側過頭向青年看去一眼,可就這一眼,差點沒讓他把這輩子的驚嚇全給受完。
剛看著還好好坐在首座上那位鬼域之主突然就出現在眼前,這也就算了,重點是這膚色蒼白的鬼域之主現在微垂著眉眼,頭低著抵靠在青年頸側,雙手就緊環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