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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開始重玄派要把人押走的時候,沈妄就先拉住了在自己旁邊冷著眉眼,看起來要動手阻止的青年。
實在是這種人死無對證的情況下,物證在前他們不佔理,死去之人的身份過於敏感,這樣動起手來是關係到整個宗門的事情。
而且雖然是在同一門派,沈妄也不相信姜談是無辜的,畢竟罪證擺在眼前。而他平時對這小孩的印象都是沉默寡言,成天就學他師父冷著張臉,一個小孩這樣實在是不討喜的型別。
但把會影響宗門的道理講出來,沈妄也只讓青年沒有現場動手,之後還是拉不住人到這重玄派來。
擔心自己這師弟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沈妄只能跟著對方來到這裡。
以前見他這師弟對姜談不如何關心,現在卻執意相信,想來以前只是關心不表現出來而已。
“至少看在宗門面子上,且師弟你又在這裡,審問不出,重玄派的人也不會對姜談動用私刑……”沈妄說了句不算安慰的安慰,要定罪論罰是一回事,嚴刑逼供是不會有。
割裂魂魄用一般手段無法做到,追溯起來,這其實該說從魔族那邊流傳過來的方法。但自從數百年前,整個修真界的各個宗門聯合一致,與魔族進行長達一年的交戰,把來到人間界的魔族打退回至冥域深淵,人界就再也沒有魔族的身影出沒了。
人界和冥域深淵的出入口被封印起來,修真界的各大宗門就輪流著,每年派人去加固封印,這層層封印就一直固若金湯,至今為止沒有出現過鬆動。
割裂魂魄的陰毒手段已不常見,在修真界中被列為禁忌,但確實流傳著有,就不知姜談是從何處習得……或許就在對方之前離開宗門的那一個多月。
說完剛才的一段話,沈妄就見那青年修士仍不言不語,卻是轉身就往當前所在宗門的主殿方向走去。
“不會做出影響宗門的事情。”顧衍一句話把後邊人要勸說的言語堵住,繼續往主殿走去。
“師弟你……唉……”相信眼前青年是會說到做到,沈妄不再攔著。
他這師弟是要去主殿求情的話,恐怕只會失望而歸,望著逐漸走遠的背影,沈妄搖了搖頭。
他也很寶貝自己的親傳弟子,但如果徒弟做錯事,當師父的就是再疼愛這個弟子也不能一昧護著。總會有護不住的時候,就像他的師弟現在這樣。
然而後續事件的發展還是大大超出了沈妄的料想。
另一邊在森冷晦暗的地牢裡,地牢十分陰冷,這種環境對姜談沒有影響,只是手心裡的溫度在對比之下讓他感覺到清晰的暖意。
黑髮小孩的眼睛顏色比周圍黑暗更深暗幾分,他再握緊了些收在左手手心裡的封靈瓶,想著青年什麼時候會過來看他。
徹底死無對證的情況,兇器在他身上搜出,被招出的死去之人的殘魂跟在他身邊……即使他辯解說是季容借過他的匕首,兩者身份對比,對方是葉鳶的師兄。這樣的辯解說出來,在其他人眼裡只會是可笑的詭辯。
秘境中的狀況除當事人以外,其他人無從得知,對方甚至可以一口咬定自己沒在秘境中遇到葉鳶。但他不行,物證就在他身上。
“師尊……”姜談在想著,等青年過來看他的時候,他要先把手上的禮物送出去。
青年說了相信他,他就可以不在意其餘人的看法。比起被冤枉的不甘憤懣,姜談更在乎的是他的師尊會不會因為他而要承受他人的異樣眼光。
等了很久沒有等到想見的人,地牢透不進光線,只有燭火照明。在一成不變的環境中難以判斷時間,但姜談還是知道這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師尊不來看他。黑髮小孩垂著眉眼,身上是沒有鎖銬這種東西,但無形的縛靈鎖還加諸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