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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知道。”沒有去回應來人,顧衍先給自家徒弟回了一句。他是不知道原因,也不瞭解具體過程,但是自己養著的小孩,顧衍自認還是能摸清秉性的。
要是已黑化版本的,就算做出這比殘忍百倍的事情顧衍都不覺得奇怪,因為對方確實能做得出來。可是他現在把這小孩養得好好的,跟‘黑化’這兩字壓根沾不上邊,真不至於做出殺人奪物的事情來。
把天品靈石當成零食都吃了多多不少,怎麼可能還需要眼紅寶物到動手殺人。但這種道理顧衍知道,眼前這些來勢洶洶的人卻不會理會。
“我的弟子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解釋不了為什麼這抹殘魂會跟隨過來,即使被當做是強護著徒弟,顧衍也還是絲毫不挪動身體。
“顧前輩莫要說笑,葉鳶師妹的魂魄可就在這裡,如果不是姜談所為,葉師妹的魂魄被招來之後因何要跟著他?這分明是對他怨氣深重才會如此。”重玄派的一名年輕弟子開口了,正是之前同樣進入過秘境的季容。
這段話聽在看熱鬧群眾耳中就都會頗有道理,尤其順著這句話的思路去想,他們就會逐漸在心裡補全一套自覺非常合理的事件過程。
殘魂跟在姜談身邊是不容錯認的事實,加之言語引導,在場的大部分人很快就在心裡敲定了‘真相’。
姜談從青年身後走了出來,想要快點長大的念頭一次比一次強烈。他現在這樣,要讓青年為他擋那些戳刺在身上的目光,而他即使想擋在青年身前,現在的身形也無法將青年遮擋住。
“這並不能作為證據。”顧衍低冷聲道,面對那名弟子的指控話語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這句話在一些人眼裡就有些死撐著耍賴的意味了,這不是仗著殘魂說不了話麼。
重玄派裡脾氣相對暴躁的一名長老險險是想要直接動手,只不過他的這一舉動被按了下來。而之前說話的那名年輕弟子又再說了什麼,剛向顧衍討要解釋的重玄派長老聽完以後,就再沉聲提出了‘搜身’的要求。
“師弟。”見青年依然成冷著容色,看起來還和剛才一樣態度強硬,同行的天劍峰峰主宋妄就過去搭了下肩:“不若就讓他們查一下死心好了。”
這時青年才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就是面上神色更冷了幾分。
“青蓮炎心——?!”
被迫著要把手攤開,姜談緊握著收納在手心裡的封靈瓶就曝露在眾人眼前。即使那團火焰是被封在瓶中,但透過透明瓶身,識貨的人還是一眼就把這寶物給認了出來。
這是多少煉器師、煉藥師做夢都想弄到手的東西,一瞬間在場眾人甚至都不關注兇手什麼的事情,眼睛全部盯在那小小的瓶子身上。
接著搜身的人從黑髮的年幼身影袖筒中搜出一把收了鞘的匕首,這把匕首被拔出鞘檢查的一瞬間,那抹跟隨著的殘魂就發瘋似的躁動起來,要攻擊拿著這把匕首的人。
只要誰拿著這把匕首,這抹殘魂就兇惡著想要附到那個人身上。
到這裡,姜談不可能還不明白原因,他盯視著那名叫季容的年輕弟子。而後者並不回視,視線一直望向他處。
恐懼但也喜悅著,季容不去看那個被自己拉做替死鬼的人,反正這件事情到現在已蓋棺定論,沒有人會來懷疑他。
同樣是首席弟子,他一直是同輩人中天賦最高的,但就因為葉鳶是掌門獨女,宗門裡任何好的資源都優先往葉鳶那裡傾倒。到他這裡,就都是葉鳶挑剩下的。
這不公平。這個念頭憋在心裡將近十年,到這次在秘境中,葉鳶說要包攬尋獲的靈器的時候,季容埋在心裡近十年的不甘和不滿終於一次性全翻了出來。
殺了吧,讓這個人不存在就好了。想到這裡,季容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