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岑家送了請帖。”戚二風風火火地走進這片綠蔥蔥的陰涼之地。
這是戚爺叫人給白少設計的森林小窩,可以呼吸新鮮空氣,還能曬到微弱的散光,很適合有皮炎的人夏天窩進去看書睡覺。
茭白躺在藤椅裡,翻翻燙金的請帖。
新郎:岑景末。
新娘:王玉。
嘖嘖,岑景末大可以帶他的小禮珏去國外登記結婚,過二人世界,他在國內這麼鑼鼓喧天的大辦,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
鬱嶺的活躍度遲遲沒破50,契機到底是鬱響,還是在岑景末身上?
茭白煩得很,他撈了隨風撩他肩頭的枝條,從上面拽下一片綠葉,沿著經絡一點點撕碎。
撕沒了,茭白起身回屋,他從冰箱裡拿了碗冰淇淋,一路吃著去了戚氏。
這次他真的沒什麼目的,就是單純的想接戚以潦下班。
屁。
他想去參加岑景末跟禮珏的婚禮。
這種不得不往狗血裡滾的日子,就快要擺脫了,再堅持堅持。
茭白心事重重地幹掉冰淇淋,打了個巧克力味的嗝,他讓戚二在超市外面停車。
不能空手去啊,得買點東西帶著。
戚二看茭白挑選果籃,他抽著臉通知老大。
字還沒打全,手機就掉到了腳背上,再一滾,趴在了碎石子路上。
白少在看超市門口的花。
白少拿起了花。
玫瑰,是玫瑰!!!
戚二撿起手機,快速給老大打電話。
待會兒得直接去頂樓,可不能讓公司員工撞見。
茭白不知道戚二在群裡發瓜,他蹲在花堆裡挑玫瑰,一支兩支地攏在一起。
玫瑰有好幾種顏色,茭白一樣挑一種,稍微有點蔫的都不要。
好歹是他兩輩子第一次送花,怎麼也得鄭重些。
“同學,你要買多少?”老闆過來問。
茭白拉下口罩,露出悶得微紅的臉:“有活動?”
“一支八塊錢,你買六十六支以上,我給你去掉零頭。”老闆很好說話。
“六十六支,太多了吧,拿手裡好他媽顯眼,求婚似的,太高調,不需要那樣吧。”茭白嘀嘀咕咕,繼續撥找好看的玫瑰。
“求婚?”老闆很會捕捉關鍵詞,“那六十六是不行,九十九的寓意好。”
茭白:“……”
“你是給你親人買的嗎?”老闆提議道,“花還是當事人買才有誠意。”
“我自己買的。”茭白說。
老闆的眼神有點古怪:“那你早婚啊,同學。”
茭白要吐血。
超市貨架裡面傳來腳步聲,有人要從茭白這過去,禮貌地出聲:“能麻煩你讓一下嗎?”
茭白挪了挪身子,鼻息裡衝進來一股很好聞的香味,他下意識抬頭,入眼是一張陌生面孔。
是個很溫柔的男人。
沒見過,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男人一步步地走到櫃檯那結賬,茭白多看了一眼,他正要收回視線,手一下抓緊玫瑰,花刺扎到了他的手指。
茭白連滲出來的血珠都顧不上擦,他飛快檢查賬號列表,直奔第四個分組。
→一生難忘【最熟悉的陌生人】 1/3。
線上的那位“百”字頭像是亮著的,頭像邊沿是豎琴海豹的爪子圖形。
茭白蹲在花前,半天沒動。
男人已經結好賬,拎著購物袋要走,細看的話能發現他一條腿不太靈活,微瘸,他見茭白直勾勾地看著他,疑惑地問道:“你好,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茭白慢慢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