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心的是,原著裡樑棟只斷了一根肋骨,他三根。
怎麼著,是認為他的體質遠遠不如樑棟,斷一根不合理是吧?
這他媽的。
茭白太疼了,不敢咳嗽,不敢做深呼吸,他只敢小口小口吸氣,可還是疼得冷汗直流,四肢虛脫。
不行了,必須給自己做做心理輔導,不然他就要被負能量吞噬。
於是茭白想啊,他早就已經死了,血流一地,死無全屍。現在還能活著,只因為他是玩家,一個被某種神秘規則選中的靈魂體。
那難搞,被動,遭罪等一系列局面都是必然要承受,要去克服的。
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再者說,他本來要被分配到另一個世界,應付二十個好友,還要把他們一個個往“我的男友”組裡拉,那是限制級加修羅場加菊花殘滿地套的屎黃歲月。
能留在《斷翅》裡,純碎是他在被傳送的過程中出現了類似程式碼一類錯誤,又跟將死的原主王初秋繫結融合,無法修改並送回屬於他的正確世界線上。
二十變成八。
“我的男友”組變成四個什麼生啊世啊的組。
非限制級。
可以了,偷著樂吧。
茭白閉上眼睛彎起嘴角,呵呵,我真是個會開導自己的小天才,牛。
想通了,舒坦了。
任務要完成,這身體的永久支配權要得到,罪也不能白受。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沈而銨進病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茭白彎唇的樣子,他愣了愣才輕帶上門。
茭白沒睜眼,他現在說話都疼,所以他暫時拒絕跟沈而銨交流。
沈而銨在病床邊立了片刻,他低了低頭,將醫生透露的檢查結果轉告給茭白。
“臟器沒有造成損傷”“不需要做手術”“固定帶”等字眼往茭白的耳朵裡鑽,他滿腦子都是,幸虧他出門前把鍋上的火關了,否則豬蹄就成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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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而銨天天來,一天三趟,早上上學,中午放學,晚上放學,早中待的時間短,就十分鐘左右,晚上要長一些,大概半小時到一小時,他通常是沒有話說的,就安安靜靜地坐著。
茭白起不來躺不下去就想斷水,可醫生給他列舉不喝水會誘發多少疾病,他就很艱難,咬著牙喝。每次茭白憋了又憋,憋不住地起床撒尿的時候,只要沈而銨在旁邊,就會立即過來幫他,等他撒完了,又小心護著他躺好。
沈而銨的手法很快就從生澀變得熟練,有專業護工的架勢,他顯然是為了照顧好茭白特地學的,知道怎麼做才能儘量不讓茭白牽拉到骨折的地方。
但茭白沒有被沈而銨的細心嚇到,也沒感動得不能自已。因為《斷翅》裡有相關交代,沈而銨也這麼照顧過為他斷肋骨的樑棟。
死黨的身份,真的嫁接到了茭白頭上。
住院第三天,茭白的疼痛感有所緩和,早上他在“你的好友已上線”的提示音裡,看著推門進病房的沈而銨,聲音乾啞地問道:“幾根?”
這問題沒有任何鋪墊,來得突兀,沈而銨卻聽懂了,他道:“七根。”
茭白眨眼,沈而銨頭像上那片蟶山原本是一片蕭瑟灰暗,現在回春了,有了一點綠意。
沈而銨放學回了趟住處才過來,他將拎在手裡的布袋放到桌上:“不夠?”
茭白回過神來:“夠了。我問你個問題,過來坐。”
沈而銨搬椅子坐到床邊。
於是茭白就近距離欣賞了一番沈而銨的盛世美顏,那夥人腦袋瓜子挺靈光的,知道避開他的臉。
他們想必是都清楚,只要不搞出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外傷就沒問題。
因為依照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