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坊主見到楚歡拎著把菜刀進來,頓時色變,眼中顯出驚恐之色,急忙起身來,躲到椅子後面,顫聲道:“楚歡,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袁管事也是魂飛魄散,見到楚歡殺氣騰騰,躲在桌子後面,也是不敢上前來,更不敢多說一句話。
楚歡上前去,將菜刀丟在桌子上,道:“坊主,你砍死我吧!”
袁管事見楚歡丟了刀,這才結結巴巴道:“楚歡,你……你不要亂來,你……你有話好好說,你拿刀……拿刀是什麼意思?”
“坊主,我是從鄉下來的窮小子。”楚歡面無表情道:“家裡有老母要養,我是好不容易才進了和盛泉,找到了這份活兒養家。如今已經入冬,離開和盛泉,我再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家裡房子漏風,衣食成憂,這般回去,無法瞻仰老母,愧對她老人家。堂堂七尺之軀,連自己的老母親也養不活,那是為不孝……不孝之人,無顏苟活於世,坊主,你是個好人,一刀砍死我,算是做了大善事!”
梁坊主額頭冒汗,抬起衣袖擦了擦冷汗,道:“小楚啊,這……這怪我考慮不周啊。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處境,唔……來來來,咱們坐下好好談談……!”指著一張椅子道:“來來來,小楚,坐下說,坐下說!”眼睛瞥過那把明晃晃的菜刀,雖然放在桌子上,但是與楚歡距離極近,楚歡一抬手就能拿到。
楚歡也不客氣,大咧咧坐下,靠在椅子上,盯著梁坊主:“坊主,楚歡是個重情義的人。別人對我好,我對別人知恩圖報,但是若有人想使絆子整治楚歡,楚歡……!”他沒有說下去,但是眼睛裡的寒芒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梁坊主看到楚歡眼中劃過的寒芒,竟是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故作鎮定拉過椅子坐下,與楚歡保持了一定距離,勉強笑道:“知恩圖報,這是好漢子啊。小楚啊,剛才是我考慮不周全,沒有想到如今已經是入冬了。你說的不錯,這一入冬,各家鋪子商號就不怎麼收夥計……小楚啊,和盛泉酒坊雖然小,但是你這樣的人才,那是一定要留下的。你是大作師推薦過來的人,必然不簡單,我昨天看到你,那就下定決心要留你下來的。”
楚歡面無表情,袁管事眼眸子深處劃過怨毒之色,但是卻又不敢多說一句話。
梁坊主依然大言不慚地道:“方才袁管事說你壞了規矩,我是不相信的,既然是大作師推薦來的人,那是絕不會壞規矩的。”轉向袁管事,罵道:“以後說話不要顛三倒四,差點讓我誤會。小楚這樣的人才,那是求也求不來,怎能放走?我打定主意了,小楚啊,你孝心可嘉,在這邊好好幹,掙了銀錢,好好孝順你母親……!”
他說話之時,目光一會兒盯在楚歡的手上,一會兒去瞥菜刀,就怕楚歡突然暴起。
正在此時,門外有傳來腳步聲,很快,就見到韓淵急匆匆進來,他站在門前,卻瞧見楚歡氣定神閒坐在椅子上,而梁坊主滿臉堆笑,一時間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站在門前愣住。
見到韓淵過來,梁坊主鬆了口氣,急忙起身,笑著打招呼道:“大作師!”
韓淵狐疑地進了屋內,楚歡已經站起身,叫了聲:“韓伯!”
楚歡清楚,韓淵定是聽到風聲,知道自己出了事情,所以才急匆匆趕過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韓淵一頭霧水,看到桌子上的菜刀,微顯驚訝之色。
梁坊主看了楚歡一眼,見到楚歡依然是面無表情,冷漠的很,急忙笑著上前來,抓著韓淵的手,嘆道:“大作師啊,小楚是個人才啊。小楚今天剛剛做事,我思來想去,所以叫來小楚,是想和他好好談一談……唔,小楚說話十分風趣,日後定能為我和盛泉出大力氣,大作師眼光真是非同一般,為我和盛泉帶來了一個好夥計啊!”
楚歡嘴角終於浮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