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煥章喘著粗氣,緩緩睜開眼睛,肖夫人握著肖煥章的手,成熟美麗的臉上滿是悲傷之色,顫聲道:“老爺……你可千萬要保重……!”
“靜謙……!”肖煥章想要抬起手臂,只抬起一半,便無力垂下去,全身發顫,“靜謙死了?這……這怎麼可能……羅定西,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手下數千兵馬,他自己……他自己也會武功,我一直讓他在身邊多安排護衛……怎麼可能,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人,二公子不是在玉田那邊遇害。”羅定西神情凝重,聲音低沉:“他是在玉田縣和蘭薊縣交界處的一片山崗附近遇害……是有人發現了現場,報告了當地官府,蘭薊縣知縣聽到情況,親自前往,認出了二公子,立馬就派人往這邊稟報過來……!”
“羅統制,他們確定是靜謙?”肖夫人哀傷道:“有沒有認錯人?靜謙鎮守玉田,怎會在蘭薊縣那邊遇害?”
“回夫人話,具體是怎麼個情況,卑職也不清楚,但是蘭薊縣知縣確定是二公子,他見過二公子數次,認識二公子,而且從衣甲等物也可以辨識出二公子的遺體。”羅定西肅然道:“卑職已經派人迅速前往接應,蘭薊縣那邊,也已經收斂二公子的遺體,正往府城送過來,案發現場,已經被當地官府封鎖,卑職也已經知會了性部司衙門的人,他們也已經派人趕了過去。”
肖煥章身體依然在不停地顫抖,老淚縱橫,“快,讓人備馬,我要去見靜謙,我要去接他回來……!”
肖恆忙道:“叔父,你現在不能騎馬,侄兒這就下去讓人備馬車……!”向肖夫人道:“叔母先照顧叔父,侄兒立刻去準備馬車,迎接二兄!”
第一二七五章 線索
肖靜謙一天前還是北山道兵部司主事,手握數萬軍隊,是北山道少數的幾個實權人物之一,也是整個北山道上下談之色變的人物。
但是現在,這位多少北山人畏懼的二公子,卻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肖煥章出城之後不過二十里地,就迎頭碰上護送屍體前來府城的隊伍。
地方官府不敢對肖靜謙的屍體有過多的改變,畢竟這是一件天大的案子,有時候死人也會說話,為了防止破壞屍首蘊藏的訊息,肖靜謙的屍首還保持著死亡那一刻的樣子。
肖煥章看到被白布蓋住的屍首,全身發抖,老淚縱橫。
堂堂北山總督的二公子,手握重兵的兵部司主事,竟然死在北山道境內,肖煥章何其憤怒,可是比起憤怒,更是讓他悲痛。
平心而論,肖靜謙算不得良才,但是卻也算得上是獨當一方的人物,肖煥章對這個兒子,也一直十分喜歡,否則也不至於將北山數萬兵馬交到他的手中。
一直以來,肖煥章對自己的家族的未來做好了安排。
他的身體卻是不算很好,而且年事已高,所以這幾年來,一直開始對北山的未來作出安排,也正因如此,他才將手中的權力下放給自己的兩個兒子。
在他看來,長子肖靜笙管理錢糧賬目,次子統帥北山兵馬,只要將錢糧和兵馬這兩樣最重要的東西抓在手中,也就等若將北山道牢牢抓在手中。
至若肖恆,肖煥章知道相比起來,肖恆的能力比之自己的兩個兒子確實要強上一些,雖然是本族之人,但畢竟不是直系,此人可以用,但是卻不能委以重任,否則很有可能鳩佔鵲巢。
也正因如此,他欣賞肖恆的某些能力,一直都儘可能地使用他,但是卻又不敢委以重任,以免給自己的兩個兒子增加麻煩。
只要自己的兩個兒子能夠抓緊錢糧兵馬,北山道便無人可以撼動肖家的地位。
可是他苦心經營的計劃,隨著肖靜謙的死亡,一切就轟然倒塌。
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