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胡爾斯打著販賣奴隸的招牌在京城活動,打探佛玉的下落,那倒也不是不可能。
隨即又想到,阿氏多就是心宗的弟子,他的胸口有卍字元,如果猜得沒錯,那是心宗弟子特有的記號,就正如藥翁,他是西昌國太醫院的院使,當時西昌國的許多貴族都受到西昌王的影響,皈依心宗,藥翁皈依心宗,也並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藥翁皈依心宗,成為心宗弟子,胸口有卍字元,自然也就不足為怪。
如此說來,包括劉聚光在內,虎紋公子、藍衫公子等人竟也都是心宗的信徒,這些人,是否就是辛歸元所說的天網成員?
這些人在秦國活動,他們的目的,難道就是為了找尋佛玉?
劉聚光本是秦國的官員,但是被心宗說服,或許因為其他的什麼緣故,也加入了天網組織,這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若有所思,琉璃看在眼裡,輕聲問道:“公傅,你在想什麼?”
楚歡微微一笑,道:“辛國相所說的一切,讓我感到十分吃驚……天網在秦國境內活動,難道神衣衛竟然是一無所知?”
辛歸元淡然一笑,“都說神衣衛無所不知,可是他們終究是人,不是神,天下之大,當真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楚歡嘆道:“辛國相告訴我們這些,當然不會是無人傾訴。”
辛歸元笑道:“你很聰明。你們知道了一切,當然不是我要為你們說故事,只因為我要讓你們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此我才好和你們做一筆交易。”
“交易?”楚歡早就猜知辛歸元絕不可能大費口舌卻一無所求,而且他在這一瞬間甚至能夠猜到,對方做交易的底牌,就是山窟的出口。
雖然兩名叛徒機緣巧合找到了出口,可這並不表明楚歡就能夠很快找到出口,而且當年他們為了找尋出口,耗費了大量的時間,絕不會是三兩個月就能找到,而楚歡根本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楚歡知道自己和琉璃撐不了多久。
他當然也動過念頭,是否要制住辛歸元,為了離開這裡,只能對辛歸元嚴刑逼供,從他口中逼問出出口的位置。
但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楚歡自己打消。
他能這樣想,辛歸元當然也早就防到了這一手,可是對方卻並不在乎,那就說明對方根本不畏懼自己去逼問他。
而且楚歡也知道,這個世界固然有很多懦夫,卻也有許多鐵骨之人,如果一切真如辛歸元所言,他為了完成西昌王的遺囑,二十年如一日繼續著自己的事業,那麼此人的心性,自然是堅毅無比,很難想象這樣的人物會屈服在自己的手底下。
辛歸元一雙眼睛看著琉璃,緩緩道:“琉璃,你可知道,你的父親,也是天網的人!”
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楚歡和琉璃都是吃了一驚,琉璃花容失色,顫聲道:“你……你說什麼?”
辛歸元嘆道:“你們的故國,是西域古斯羅,你的父親應該告訴過你,而古斯羅國就是信仰大心宗的國度。”
琉璃不敢置信問道:“你是說,父親……父親也是心宗的信徒嗎?”
辛歸元點頭道:“雖然你的祖上從遙遠的古斯羅來到中原,幾代繁衍,融入了中原的生活,但是從始至終,難道你不覺得中原人其實一直沒有將你們當成是自己人?你的父親當初為了和你母親結合,遭受到了多少苦難……!”搖頭嘆道:“這些往事,他未必會對你提及。”
琉璃眼中明顯劃過一絲黯然之色,楚歡看在眼中,心中知曉,雖然經過幾代融合,琉璃的外形已經接近中原人,但是身上卻還是有很明顯的西域特徵,而中原人,其實對異域人始終保持著警惕和排斥的心理,就好比安邑道的鬼方人,他們的祖上也是從西域而來,繁衍生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