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無風只覺得手心冒汗,卻不知他額頭也已經有冷汗深處,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眼中既有驚慌,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聽到四下裡官員低聲議論,楚歡已經向那牛得畢問道:“牛得畢,你是什麼人?”
“小人……小人是一介商人。”牛得畢抬手用衣袖擦去額頭汗水,“做些小買賣養家餬口……!”
“牛老闆客氣了,你自認為是小買賣人,可是本督卻覺得你的買賣做的比天還大。”楚歡淡淡笑道:“試問這天下間,有幾個商人敢倒賣軍糧?”
“啊?”四下裡眾人都是勃然變色。
兵糧,顧名思義,是軍隊的糧食,是朝廷讓當兵的活命的糧食,這種糧食,莫說倒賣,便是稍有剋扣,也是大罪。
霍無風感覺腦中一片空白,他實在想不通,楚歡是用什麼方法將這牛得畢帶到這裡來。
牛得畢扣頭不止,“總督大人饒命,總督大人饒命,小人財迷心竅,小人……小人該死……求大人饒命……!”
“朝廷的法度,本督想大家也都該清楚。”楚歡冷笑道:“當兵的吃糧,天經地義,朝廷撥下來的軍糧,那都是老百姓的血汗,當兵的保家衛國,老百姓為他們種糧……帝國正在應付東南戰事,朝廷的物資十分的吃緊,可是朝廷卻還是從牙縫裡擠出物資,給平西軍調撥糧食,關內的安邑和西山兩道,為了支援西北,更是節衣縮食,說到底,是為了讓平西軍將士能吃飽肚皮,好保衛百姓,痛擊流寇……!”“砰”的一聲,楚歡重重排在身邊的案几上,厲聲道:“但是如今竟然有人敢將軍糧私自呼叫,為了一己私利,不顧平西軍將士的死活,本督試問,這樣的敗類,該當何罪?”
霍無風再一次頹然坐倒,在場的官員,都不是傻子,此時此刻,都已經明白了什麼,目光紛紛瞅向了霍無風。
霍無風再無精氣,汗如雨下,軟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
楚歡冷冷瞥了霍無風一眼,道:“牛得畢,本督問你,你從離字營弄走了多少軍糧?”
“大人,小人罪該萬死,其實……其實從離字營得到的糧食並不多。”牛得畢額頭的汗水擦之不盡,“從頭到尾,也不過……也不過幾百石糧食!”
“幾百石?到底是幾百石?”
“四……不,五百多石……!”
“五百多石,還叫做沒多少?”楚歡冷笑道:“離字營有四千將士,一石糧食,足夠一百名士兵撐上三天,五百石糧食,足夠離字營撐上半個月,如今西關到處缺糧,你敢說五百石糧食不多?”厲聲道:“你可知道,莫說五百石,就是販賣一顆軍糧,也可以砍了你的人頭。”
“咚咚咚!”
牛得畢叩頭如蒜,顫聲乞求,“大人,小人有罪,請大人從輕發落,小人……小人什麼都交代,是……!”瞥了霍無風一眼,想到楚歡隨時可能一揮手便要取了自己的腦袋,牛得畢一咬牙,“是霍偏將派人找上小人,說是有糧食要小人幫忙出手,小人……小人是商人,有利可圖,自然……自然沒有拒絕,後來才知道是要販賣軍糧,小人騎虎難下,害怕如果拒絕,霍偏將會報復小人,所以……小人只能幫他倒賣軍糧,前後共倒賣了五百多石軍糧……最後這一批糧食,被總督大人派人扣住,還沒有出手……!”
霍無風此時心寒如冰,已經明白,楚歡竟然是早就盯上了自己,甚至暗中調查自己,牛得畢顯然是被楚歡派人秘密抓捕起來。
他腦中此時將事情已經仔細思索一邊,越想越驚怕,萬萬想不到,如此年紀輕輕的總督,手段竟是如此了得,董世珍死,東方信死,又第一時間準備收視平西軍,一切都是早有預謀,想到一切很有可能都是楚歡早有計劃,霍無風心下涼了半截子,楚歡既然連牛得畢都拉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