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裡不舒服?”
“我的傷口……傷口好疼。”那人聲音顫抖,連身體也在微微發抖,輕輕拉開自己胸前的衣襟,楚歡立時便聞到一股腥臭撲鼻而來,強自忍住,卻已經瞧清楚,這人胸口竟是有數道傷痕,傷痕處正在向外溢位膿水,看上去觸目驚心,異常的恐怖。
“這是怎麼回事?”楚歡吃驚道。
那人有氣無力道:“打得……我背上還有……我快死了,我要……我要被丟進屍坑……!”他身體抖得厲害,眼中充滿了驚恐之色,“我……我不想死……你救救我……!”他眼中滿是乞求之色,卻又不敢大聲,生怕被不遠處的黑巾人聽見。
楚歡見此人面黃肌瘦,臉上都是血痕,壓低聲音問電腦:“你說的屍坑是什麼?”
“放死屍的地方。”那人輕聲道:“我上次……上次往那裡抬過死屍,那裡……那裡真是……我不要去那裡,兄弟,你幫幫我……!”
“這裡死了很多人?”楚歡皺眉問道。
那人道:“三天兩頭都會有人死……!”他似乎沒有太多力氣說下去,緩緩躺下去,最終低聲唸叨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他聲音雖輕,卻充滿著深深的絕望。
楚歡神情冷峻,悄無聲息摸回到馬正身邊,壓低聲音道:“這裡有一處屍坑……!”
“屍坑?”
“不錯。”楚歡低聲道,他若有所思,再一次湊近馬正耳邊低語了幾句。
時間流逝,黑巾人雖然聲稱要讓眾人睡上兩個時辰,但是最多一個半時辰,幾名黑巾人便已經過來,都是大聲叫喊,“起來,起來,都他孃的起來幹活……!”毫不客氣地用腳將那些正在沉睡中的人們踢醒,但有兩腳踢不醒的,這些黑巾人便毫不客氣地用腳往眾人的頭部踢過去,根本不將這群勞力當人看。
在黑巾人的呵斥聲中,疲倦的人們只能爬起來,一名黑巾人此時已經走到靠近山壁的楚歡身邊,見到楚歡兀自靠在山壁上,一動不動,抬腳踢了踢楚歡的腿,罵道:“狗孃養的,快給老子起來。”卻不見楚歡動靜,正要抬腳去踩楚歡,旁邊馬正已經竄上來,向黑巾人道:“大哥,這人剛才就好像沒了聲息,好像……!”
那黑巾人一愣,馬正卻已經伸手往楚歡鼻端搭了搭,瞬間閃開,臉上滿是驚駭之色,失聲道:“大哥,他……他沒氣了……!”
黑巾人皺起眉頭,此時已經有兩名黑巾人上前來,一人已經問道:“怎麼了?”
“這傢伙好像死了。”
那黑巾人上前來,伸手往楚歡鼻尖探了探,很快收回手,罵道:“真他孃的晦氣,怎麼又死了一個……!”
“這不是今天才送過來的嗎?”身旁一名黑巾人狐疑道:“這才半天,怎麼就沒氣了?”似乎有些不相信,上前來也探了探鼻息,只感覺楚歡鼻尖一片冰冷,竟果真是沒有一絲氣息。
“真他孃的死了。”黑巾人晦氣道:“太他孃的不經事了,那幫傢伙怎地找了這樣一個人過來……!”瞧見四周眾人都是木然看著這裡,冷聲喝道:“看什麼看,都去幹活。”向馬正和另一名勞力道:“你們兩個將他抬走,快點快點,留在這裡晦氣。”
兩人上前過來將楚歡抬起,一名黑巾人揮手道:“跟我來。”在前領路,兩人抬著楚歡跟在後面,在這山洞裡七轉八轉,馬正都被繞昏了頭,心想楚歡所言果真不錯,如果不將這山洞之中的地形摸清楚,即使調來大批官兵,那也是無濟於事,到時候真打起來,只怕官兵要吃大虧。
行了好一陣子,馬正便聞到一股子臭味,那臭味令人作嘔,很快,便走到一處石坑前,前面的黑巾人已經捂住鼻子,衝著那石坑指了指,意思是讓二人將楚歡扔過去,馬正此時卻已經瞧見,這石坑還真是不小,四周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