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已經拱手客氣道:“楚大……!”
“錢伯父,你儘管稱呼我為楚歡,千萬不要稱呼‘大人’!”楚歡立刻道。
老者笑了笑,道:“小老怎敢直呼其名,我就冒犯,也稱您為小友吧。”
楚歡含笑點頭,老者道:“小老錢伯夷,今日有幸與小友同桌相飲,三生有幸!”
楚歡此時心中更是明白,今日這桌飯,肯定是與西北的以糧佔地有關,他已經猜到,琳琅定然已經與蘇仲彥和蘇老太爺提及西北高廉一夥人的心思,對於西關七姓來說,那無疑是滅頂之災,他們想來也是心中慌了神,而且已經得知自己的身份,這才客氣地請來商議。
若不是有琳琅這層關係,楚歡自然不可能插手這種事兒,西北豪族之間的爭鬥,他也沒有興趣捲入進去,但這畢竟涉及到琳琅,而琳琅的事兒,與自己的事兒也無區別,心中卻也是想著,今日之事,自己倒也不能太過明白,點到即止而已。
桌子很大,但是桌上的人卻沒有幾個,除了蘇老太爺祖孫三人,便只有琳琅和錢伯夷在座,十分的寧靜。
落座之後,蘇仲彥先又是一番客套的說辭,楚歡只是淡淡微笑,倒是蘇老太爺看出楚歡是個痛快人,知道拐彎抹角反而顯得俗套,已經含笑道:“楚小友,西北的事兒,老朽聽聞琳琅說起過,不瞞楚小友,今日邀請楚小友前來,還是希望小友能夠指點迷津。”
楚歡笑道:“太爺客氣了,楚歡晚輩後生,資質愚鈍,向來是讓別人指點迷津,給別人指點迷津的能耐,楚歡還真是欠缺的很。”
琳琅瞟了楚歡一眼,道:“楚……今日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叔公知道高廉那幫人的心思之後,心中焦急,你若有什麼法子,還不快些說來。”
楚歡搖頭道:“太爺心裡比我更清楚高廉他們的實力,西關七姓到了今日的地步,想要東山再起,已經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蘇太爺和錢伯夷都是微微點頭,神情凝重,蘇仲彥皺眉道:“高家真是忘恩負義之輩,那高廉更是……哼,他們這是想趕盡殺絕!”
錢伯夷嘆道:“想當初西北十六姓,我西關獨佔七姓,七姓的實力,都是排在前列,那時候的西北,誰又敢與我西關七姓相抗?”
蘇貞忍不住道:“當年高家就像咱們蘇家的一條狗,沒有咱們蘇家的扶持,高家能有今日在西北的地位?真他孃的白眼狼,他要真是趕盡殺絕,老子找人做了他!”
蘇老太爺已經沉聲道:“住口,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蘇貞對老太爺十分忌憚,低頭不敢再說。
楚歡已經笑道:“蘇兄這話不妥,而且此番行事的,並非高家一家,而是天山、北山兩道豪族聯手,你當真要殺人,那是殺不過來的。”
老太爺狠狠瞪了蘇貞一眼,隨即笑道:“楚小友不用與他一般見識,他說話從不思索,吐不出什麼好話。”頓了頓,皺眉道:“不過兩道豪族能夠聯手,這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老朽覺著,這背後是否有什麼人將他們串聯在一起?”
“那就無法可知了。”楚歡搖頭道:“老太爺見多識廣,不知可有什麼對策?”
老太爺嘆道:“落地的鳳凰不如雞。西關七姓,我蘇家和錢家的家財都被西梁人劫掠一空,所剩下的,也只有土地的地契,想必其他幾姓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朝廷當真依了高廉那幫人的心思,將我們手中的地契變成一指廢文,那……!”搖頭嘆道:“以我們現在的狀況,又如何能與他們相爭?”
蘇仲彥皺眉道:“楚大人,朝廷當真會做出如此不得人心之事?真要如此,西關上下,誰能心服?”
琳琅本來一直沒有說話,此時卻已經幽幽嘆道:“七叔,這不得人心,只是西關的豪族,西關道的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