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怒道:“你無非是在整人而已,什麼……!”他話沒說完,皇帝已經淡淡道:“瀛仁,退下!”
齊王瀛仁聽皇帝開口,不敢再說,很是不服氣地後退了一步。
皇帝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很感興趣。
今日裡固然是要考核楚歡,其實另一個原因也是讓皇后解解悶,周廷安排這一幕,倒有些別出心裁,是個節目,皇帝卻是想看看楚歡到底如何來解。
此時旁邊的官員們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不少人只覺得周廷確實是在有意整治楚歡,既不讓人去碰罈子,卻又讓人用手從那窄小的壇口取出毛筆,關鍵是手根本不可能從壇口伸入進去,這明顯是在故意為難人,另有一些人卻已經皺眉苦思,想著是否有辦法將毛筆取出來。
已經有一名官員想出主意道:“可以做一個鉤子,不用手,用嘴含著,將鉤子那端探入壇底,然後取出毛筆,再用手拿下毛筆不就成了?”
他這主意,立時惹得兩邊人笑起來。
“楚歡,你可想出辦法了?”皇帝靠在金色的椅子上,淡淡問道。
楚歡拱手道:“聖上,辦法倒是有一個,但是在這之前,小人需要一些東西。”
皇帝問道:“什麼東西?”
“小人需要一桶水。”楚歡恭敬道。
旁邊有人立刻低聲道:“看來楚歡已經記得口乾舌燥了,要一桶水,他喝的完嗎?”陡然間感覺有些不對。
皇帝卻已經吩咐道:“取一桶水來!”
很快,一桶水便送過來,楚歡看了那一桶水一眼,才含笑向周廷問道:“周大人,卻不知我這法子是不是已經透過了?”
周廷已經撫須笑道:“果然有些臨急之智,你很好!”
這兩人沒頭沒腦對話,反應慢的一時間還沒明白過來,卻見到楚歡已經拿起水桶,往那罈子裡面灌水,很快,大半桶水倒進去,罈子底部的一隻毛筆隨著注水越來越多,漸漸浮了上來,到得壇口處,楚歡放下水桶,兩指探出,從中面輕巧地將毛筆取了出來。
這下子,不少人才恍然大悟。
其實這道理十分的簡單,但是想要很快想到這個法子,卻並非人人都能做到,楚歡在短短時間就用這巧妙的法子取出毛筆來,頓時有不少人心中卻也是覺得楚歡還是有些頭腦,那邊齊王本來還在為楚歡擔心,見到楚歡想出這樣方法輕鬆取出毛筆,頓時鬆了口氣。
楚歡取了筆,沾墨提筆,並不猶豫,在紙上刷刷地寫了幾行字,擱下毛筆,捻起紙張吹了吹,這才遞給周廷。
周廷接過紙張,倒也不敢先看,而是迅速呈給了皇帝,皇帝接過瀏覽一遍,臉上顯出笑容,遞給皇后,道:“皇后看看!”
皇后觀了一遍,才看向一名臣子道:“陸準,你是國子監祭酒,依你之見,這首詩寫得如何?”
有太監上前接過紙張,傳給了一位老臣。
國子監祭酒陸準接了過來,細觀一遍,微微頷首,笑道:“啟稟聖上、皇后娘娘,以老臣之見,楚歡能在這短短時間,作出如此佳句,實屬難得。這首詩中,沒有一字寫柳,但卻處處是柳,難得難得!”
眾官員頓時對楚歡所作詩詞十分的感興趣,門下省中書令司空長如已經道:“陸大人,這詩到底怎麼寫的?讓大家聽聽,一起評評如何?”
陸準看向皇帝,皇帝微微點頭,陸準這才搖頭晃腦吟道:“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四月清風似剪刀。”
立刻有人拍手道:“好一個四月清風似剪刀,當真是神來之筆……!”感覺失態,忙向皇帝請罪道:“下臣失禮,還請聖上降罪!”
楚歡這首詩改動了兩個字,原句中本是“二月春風似剪刀”,但是如今已是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