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面無表情道:“這不是公堂,更不是帝王將相的府邸,我是蘇府的護院師傅,承蒙蘇大東家賞識,能夠進出大堂,自然也能說幾句實在話。”
劉老太爺撫須淡淡道:“琳琅侄女,老夫倒是記得,從前貴府的下人是十分的守規矩,怎麼有些時日沒有過來,貴府的下人也能胡言亂語,沒有規矩?”
“劉世伯這話說得好。”琳琅平靜道:“凡事講規矩,我蘇家也從來是正派行事,問心無愧,但是若有人先壞規矩,我們蘇家也不會和沒規矩的人講規矩。”頓了頓,又道:“更何況楚歡是琳琅聘請的護院師傅,是在幫持我蘇家,並非我蘇家的下人。他在這裡說幾句實在話,自然也是無可厚非!”
陸世勳臉色已經十分的難看,相比起對待自己,琳琅對待楚歡的態度實在是勝出不知多少倍,自己說話,琳琅毫不客氣反駁,讓自己顏面大損,反倒是楚歡說一句話,琳琅卻大加維護,這讓他即對琳琅有幾分惱怒,更對楚歡充滿恨意,沉聲道:“世妹,家有家規。平日裡他胡言亂語幾句倒也罷了,今日羅大人和劉伯父都在這裡,都是身份尊貴之人,一個鄉野粗夫在這裡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琳琅淡然笑道:“琳琅倒忘記了,陸世兄也是豪門大族出身,乃是尊貴之身。只是家父當年一窮二白來到雲山,毫無富貴可言,說起來,琳琅也是白衣之身,與楚歡一般,都是草芥而已。”她站起身來,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平靜道:“陸世兄,今日貴客,也都是敲在你的面子才前來我蘇府,琳琅草芥之身,不敢有損世兄顏面,先且告退!”
她說完這句話,當真站起身來,便要離開。
劉老太爺和羅世良讓琳琅唱曲,這是對琳琅莫大的侮辱,琳琅雖然一介女流,確實氣節極高,自然不會任由他們褻玩。
她心下惱怒,雖然知道得罪這幾個人必定會讓蘇家陷入更大的困境之中,但是相比起蘇家的尊嚴,她卻是毫不在乎更大的困難襲來。
陸世勳想不到琳琅外表雖然柔弱,但是性子卻如此剛強,大出意料,一時間張大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羅世良臉色也變得十分不好看,卻還是擺出一副粗莽笑臉道:“蘇大東家這是怪罪本將無禮?本將可沒有不敬之意,無非是想聽聽曲子,而且本將一介武人,認準的事兒,卻是很少更改。”他眼睛花過寒芒,聲音陡冷:“蘇大東家當真不給本將面子?”
楚歡見琳琅嬌軀微顫,此時他卻也知道劉老太爺和這羅世良乃是一丘之貉,冷冷一笑,沉聲道:“幾位要聽曲,雲山府城樂坊多的是,今日是陸少東家設宴宴請諸位,卻不是我們蘇家宴請,有什麼要求,儘管找陸少東家就是。”
琳琅也不多說,只道:“楚歡,咱們走!”
她走出幾步,羅世良身後的黃志肖一揮手,守在門前的兩名衛所護衛立時橫在大門前,攔住了去路,更是大手按在刀柄之上,一副兇狠之色。
陸世勳感覺是太不妙,他今日設宴,其實本意就是為了顯示陸家的人脈,是想在琳琅面前顯擺一下,只是事情發展的連他自己都預想不到。
劉老太爺今日前來,顯然就是不存善意,而羅世良顯然是劉老太爺一夥,這兩人看似是因為自己的面子前來赴宴,但是此刻卻似乎也不怎麼給自己面子。
事態已經不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他隱隱感覺到因為自己特意設下的這道宴會,反倒讓自己和琳琅之間產生極大的隔膜,有些吃驚,急忙起身道:“羅大人,這是……!”
琳琅卻已經轉過身來,冷笑道:“我蘇琳琅無權無勢,一心經營,素不惹事。但是若有人以為我蘇琳琅可以任人欺負,那就想錯了。我雖是一介女子,卻也知道乾坤王法,今日設宴,我沒有犯任何王法,難道幾位還要以客凌主嗎?”
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