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從陽撫須點頭,但很快就皺眉道:“安排在草堂別院下榻?那別院裡的先生學子又當如何?他們可願意借出兩間院子來?”
“大學士放心,草堂別院如今並無先生學子。”喬明堂稟道。
徐從陽沉下臉,問道:“你可是將他們都趕出了別院?”
“下官不敢。”喬明堂急忙道:“大學士有所不知,六年前草堂別院就已經遷到了西城。西城那邊,新建了草堂書院,比草堂別院更為寬敞。這些年求學的學子日益增多,草堂別院已經容納不下那麼多人,所以這才在西城新建了更大的草堂書院,而草堂別院經過重新修繕,作為行轅使用。”
徐從陽臉色微微緩和一些,道:“如此說來,草堂別院如今並無學子?”
“正是如此,都已經前往草堂書院。”喬明堂回道:“新建書院,當時也曾想了不少書院名稱,但是最終想到草堂別院的真諦,所以草堂二字並未改變。”
徐從陽來了興趣,問道:“喬總督,那你覺得草堂二字何解?”
喬明堂回道:“下官得知,當年這草堂別院本是叫做雲山書院,大學士曾在雲山書院求學,後來是大學士與諸多前輩提議換一個名稱,才改成了草堂別院。草堂二字,本是草芥之堂的意思,其深意乃是說不論出身貴賤,只要有求學之志,都能有求學之途,為國選才,不避出身,哪怕是寒門士子,只要有才學,照樣可以為國出力,得到朝廷的重用!”
徐從陽聞言,臉上終於現出笑容,道:“不錯,正是這個意思了。喬總督,你知道這意思不難,但是可是這般行事的?”
喬明堂正色道:“下官不敢怠慢。這些學子,都是我大秦帝國未來的棟樑,我大秦帝國的昌盛,需要這些讀書人獻智獻策。下官不才,在西山道專門設立了助學祿!”
“助學祿?”
“正是。”喬明堂解釋道:“凡透過鄉試得到生員者,雖出身寒門卻品才兼優者,可進入草堂書院讀書,其吃穿都將由官府拔出銀子供給,這便是助學祿!”
徐從陽笑道:“好一個助學祿。喬總督,你為官一方,也總算是辦了一些實事,這助學祿乃是利國的良策,老夫回京之後,必定會向聖上提及。”
喬明堂躬身道:“承蒙大學士誇讚,下官慚愧。”
羅世恆見喬明堂在徐從陽跟前討了好,忍不住瞥了喬明堂一眼,隨即恭敬道:“大學士,車馬勞頓,還是先請赴宴吧!”
徐從陽搖搖頭,道:“還是免了吧,老夫此來,並非為了吃飯飲酒。”向喬明堂道:“喬總督,老夫確實有些疲倦,你讓諸位都散了吧,早些回去歇著,免得誤了自己的差事。你讓人領著咱們去行轅,就在行轅隨便備些吃喝!”
他也不多說,返身便重新回到了馬車之中,眾官員面面相覷,羅世恆微微發怔,瞧見沈涇尚未離開,忙壓低聲音道:“沈少卿,這……這酒宴都已經備好,雲山大小官員皆想為大學士接風洗塵,你看……!”
沈涇臉色有些古怪,看了徐從陽馬車一眼,才壓低聲音道:“大學士既然如此說,還是照著他老人家的意思安排吧!”也不敢多說,往自己的馬車中過去。
一聲鑼響,車隊重新啟動,喬明堂急忙招過衛天青,令他帶領兵士在前開路,往草堂別院去,他自己則是與官員們上馬跟在旁邊。
衛天青立刻吩咐楚歡領一隊人馬在前清道,務必保證前往草堂別院的道路一路暢通無阻,楚歡領命,帶著胖柳王涵等十多名禁衛軍兵士騎馬清道。
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浩浩蕩蕩的隊伍緩緩進城,胖柳催馬上前,到得楚歡身邊,壓低聲音道:“大人,卑職覺著古怪!”
楚歡看了他一眼,問道:“柳校尉發現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