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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廷玉淡淡道:“張軒,你此言當真?當真是你親手下毒,害死了此人?”
“回大人話,小人不敢欺瞞。”張大鬍子抬頭,從容道:“這碗紅燒肉本來是要送給楚歡,送去之前,小人偷偷放了毒藥,可是後來陰差陽錯,楚歡沒有中毒,卻是這範胖子中毒而死……!”
“啪!”
驚堂木響,藍廷玉冷聲道:“那你為何要投毒,為何要置楚歡於死地?”
張大鬍子瞥了胡知縣一眼,平靜道:“回稟大人,小的與楚歡無仇無怨,怎會想殺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胡知縣心中一跳,就似乎一桶冷水臨頭潑下,全身頓時泛起一陣寒意。
“奉命行事?”藍廷玉面不改色:“奉了何人之令?”
張大鬍子低下頭,道:“小人不敢說!”
“說!”衛天青厲聲喝道。
張大鬍子抬起頭,抬起手,豁然指向胡知縣,朗聲道:“小人只是小小牢頭,指使小人投毒的,乃是知縣老爺!”
胡知縣只覺得頭暈眼花,五雷轟頂,他最信任張大鬍子,可是沒有想到片刻之間,藍廷玉甚至沒有動刑,張大鬍子就將自己賣了。
他霍然起身,指著張大鬍子,又是憤怒又是驚恐,顫聲道:“張……張軒,你瘋了嗎?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說完這句話,胡知縣腦中靈光乍現,猛地覺得事情大大不對,方才張大鬍子面無懼色,說話之時鎮定無比,在如此場合,張大鬍子為何會如此淡定?
張大鬍子已經大聲道:“小人不敢說謊。知縣老爺忌憚楚歡,生怕最後定不了楚歡的罪,擔心楚歡出獄之後會報復,而且楚歡是知縣老爺的絆腳石,所以老爺這才下定決心要除掉楚歡。他找到小人,交給小人毒藥,讓小人投毒在飯食之中,毒死楚歡……!”
胡知縣氣急敗壞,不只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恐懼,全身發抖,臉上肌肉扭曲變形:“張大鬍子,你血口噴人,本官……本官何曾下過這道命令?你……你誣陷本官,可知後果如何?”
“小人只是據實道來!”張大鬍子聲音清朗,面無懼色:“老爺為了以策萬全,還讓小人事先找來範胖子,給了範胖子一包同樣的毒藥,那是準備栽贓陷害。到時候楚歡一死,便能從範胖子身上搜出毒藥,便可證明是範胖子投毒……府城就算來人調查,人證物證俱全,範胖子也無法抵賴,只能成為毒害楚歡的替罪羊……只是後來出了差錯,楚歡沒死,範胖子卻中毒而死……!”
堂中眾人滿臉驚恐,固然是因為大獄之中出現了這樣離奇的毒殺案,更為驚駭的是,誰都知道張大鬍子乃是胡知縣的心腹,可是今夜夜審,張大鬍子卻是如此輕易出賣了胡知縣。
而且張大鬍子說話之時,條理清晰,毫不打哽,這些話說起來熟練無比。
胡知縣頭暈眼花,幾欲跌倒,一把抓住椅把,一屁股軟坐在椅子上,臉上的神色難看之極,冷汗已經如雨下,口中喃喃道:“這是……這是陷阱……陷阱……!”卻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陷阱”究竟指的是什麼。
藍廷玉卻依然是淡定自若,道:“張軒,還有什麼,都說出來!”
“範胖子死後,老爺擔心府城來人調查,所以想著將範胖子的屍首和物證都處理懂掉,斷了線索和證據,但是楚歡卻攔在獄中,不讓我們取出屍首和物證。”張大鬍子聲音洪亮,滿堂之人都能聽清楚:“老爺深更半夜前往大獄,就是想撈出屍首和物證,但是楚歡鐵了心,我們打不過楚歡,老爺又不敢驚動太多人,所以僵持不下。後來老爺下了命令,讓小的召集人手取弓箭,準備將甲字號房的囚犯俱都射死,回頭直接冤枉他們要越獄……!”
衛天青盯著胡知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