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元破瞥了群臣一眼,目光盯在了禮部尚書薛懷安身上,皺眉道:“薛部堂,此事應該由您來解釋……你為何再三向本督要求將震寇風請過來?”
薛懷安臉色瞬間慘白,額頭冒汗,神情顯得異常的不自然。
林元芳見狀,立時逼問道:“薛部堂,震寇風是你要求傳召而來?”
薛懷安神色慌張,抬袖擦著額頭汗水,只覺得口乾舌燥,乾澀道:“這……這確實……確實是我向忠國公所薦,可是……可是我並不知道赤煉電會利用震寇風意圖作亂……!”立時轉向皇帝,跪倒在地:“聖上,臣確實不知此事會變成這番模樣,臣只以為聖上喜愛兵樂,所以……所以這才舉薦震寇風前來獻技,臣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皇帝只是輕撫白鬚,並不說話。
馮元破嘆道:“聖上,薛部堂或許真的是無心之過,但是此種情況下,凡事都要小心……!”頓了頓,卻並沒有說下去。
皇帝問道:“忠國公覺得該怎麼辦?”
“聖上,薛部堂舉薦震寇風,所為何故,自然要派人詳加調查。”馮元破正色道:“在調查出真相之前,既不能說薛部堂有勾結叛賊之舉,卻也不能掉以輕心,只能先將薛部堂收押,等回頭調查出真相,再作處置。”
周庭皺眉出列道:“聖上,薛部堂對朝廷對聖上素來都是忠心耿耿,辦事也是謹小慎微,絕不可能勾結叛賊,還請聖上明鑑。”
林元芳在旁冷笑道:“周納言,你就敢擔保薛懷安對聖上忠心耿耿?若是薛懷安當真與赤煉電私下有牽連,你周納言又該如何?”
林元芳和馬宏等人在朝中屬於新黨,素來與周庭等人並不和睦,周庭也是頗得皇帝器重,但是卻不屬於新黨成員,對於新黨來說,新黨意外的官員,都是敵人,更何況還是被皇帝所器重的官員。
周庭轉視林元芳,沉聲道:“林大人,你我都知道,震寇風曾經多次入宮想聖上獻技,得到身上嘉許,薛部堂在祭天誕禮之時,建議傳召震寇風,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震寇風被赤煉電利用,我們都不知道,薛部堂亦不會知道……!”看向馮元破,沉聲道:“忠國公,恕我直言,震寇風之前一直都是住在武平府城,而且此番祭天誕禮,主要都是由你們河西官員所籌劃,薛部堂想插手似乎也無能為力,如今震寇風出事,所有的罪責便推到薛部堂身上,是否有些過分了。”
馮元破盯著周庭,淡淡道:“周納言這話,本督倒是聽不懂,難道震寇風之事,還與我河西官員有關?”
“至少負責籌備此事的官員難辭其咎。”周庭冷笑道:“薛部堂只是舉薦震寇風,但是派人傳召震寇風,以及震寇風來到河西之後,都是由河西官員接待,為何河西的官員之前一直沒有看出破綻?若說河西官員一點責任也沒有,那也說不過去吧。”
馮元破點頭道:“周納言所言極是,此事自會詳加調查。”
皇帝撫須道:“此事回頭再作調查,忠國公,你既然已經在天道殿佈下天羅地網,朕問你是否已經拿下赤煉電?”
馮元破拱手笑道:“聖上放心,赤煉電已經是甕中之鱉,臣已經安排人在殿中搜找,很快便能將赤煉電繩之以法。”
赤煉電此刻就在吊頂之中,居高臨下看著從下面輕步而行的青衣道士,那道士手裡拎著一盞宮燈,走到赤煉電正下方,忽然停住了腳步。
赤煉電皺起眉頭,暗想自己並無聲息發出,難不成下面那人竟察覺到自己的行蹤,他看得出來,那青衣道士的衣著打扮,不過是長生道的一名普通道士,這天道殿內像這樣的道士有二三十人,只是不知為何這名道士會單獨來到側殿。
青衣道士站在下面,寂然無聲,赤煉電也是屏住呼吸,忽然之間,赤煉電眉角一跳,也幾乎在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