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自然知道羅多口中的他們是風寒笑一夥人,暗想風寒笑對佛窟勢在必得,絕無放過這次機會的道理。
他心知羅多如今盼著風寒笑跟上來,那也是無奈之舉,無非是鋌而走險最後一搏,如今他和琉璃手中各有一塊龍舍利,六塊舍利之中不到半數,而風寒笑卻已經掌握了四塊在手中,若是風寒笑沒有追來,即使佛窟顯現,卻也是無法進入其中。
可是風寒笑一旦真的跟上來,以風寒笑如今的武功,再加上玄真道宗一干人,到時候雙方搏殺起來,誰勝誰敗,也是未知之數,最後究竟誰能夠進入佛窟,更是難以預料。
羅多的臉色看起來頗有些難看,甚至有些發黑,楚歡看在眼中,只以為羅多是最近泰國疲累,也並無放在心上。
到這天夜裡,風力有增無漲,戈壁雖然不似大漠之中一旦起風便捲起塵沙,但是狂風颳在臉上,卻也頗為難受,甚至睜不開眼睛來。
幾人勉強再走了一段路,終是在一處石坡後面歇了下來。
楚歡將自己的帳篷搭好之後,轉頭去看羅多,卻見羅多的帳篷依舊沒有搭好,心下奇怪,在大漠之中搭帳篷之時,羅多動作靈活,都是第一個搭好,甚至能抽出時間幫助毗琉璃搭建,今日卻大是反常,靠近過去,只見羅多正抓著帳篷的一角,彎著身子,看上去大不舒服,楚歡忙問道:“大哥,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羅多微轉過頭來,卻發現羅多臉色難看之極,似乎罩著一層黑氣,而且額頭上竟然冒出豆大的汗珠來。
楚歡見狀,吃了一驚,急忙伸手扶住,羅多靠著楚歡坐了下去,道:“不妨,可能……可能是這些日子太過勞累。”他雖這樣說,楚歡卻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羅多的體質,本就強於常人,更加上他習練龍象經,八部眾之中,更是無人能在體制上超過他,若是太過疲憊,臉色有些難看倒也罷了,可是羅多額頭冒汗,身體明顯大不對勁,這就大大反常了。
旁邊人影一閃,毗琉璃已經過來,輕聲道:“伸手!”
羅多知道毗琉璃通曉醫術,當下伸出手臂,毗琉璃探出兩指,搭在羅多的手脈上,秀眉微蹙,片刻之後,才道:“奇怪……!”
楚歡立刻問道:“怎麼了?”
“脈象正常,並無任何異常……!”毗琉璃頗有些疑惑,問道:“何時開始出現?”
羅多道:“今日正午十分,氣息就有些不暢,我只以為是大風所吹,並無在意。黃昏的時候,小腹間有些發寒,隱隱作疼,我運功調息,便覺……便覺經脈亦是發寒。”說到這裡,羅多抬手將自己額頭冷汗拂去,繼續道:“搭帳篷的時候,想著之前運功時候經脈症狀,所以此番又試了一下,寒氣更重,而且……而且經脈被寒氣侵襲,冰徹心骨……!”
楚歡吃驚道:“難道是練功出了岔子?”可是卻覺得這種可能性極低,羅多不是普通的江湖武者,身為八部眾天部之王,對於修煉武功有著自己一套爐火純青的方法,便是到了楚歡這個份上,對自己體內的經脈勁氣也大可操控,就更不必說羅多這等高手。
毗琉璃似乎也有楚歡同樣的猜測,問道:“你可練過其他功夫?”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羅多搖頭道:“持國一族的武功,我本就受益匪淺,而且還未達到化境,苦練本族功夫都來不及,又如何會去修煉其他功夫?你探我經脈,可發現我經脈有紊亂之態?”
毗琉璃秀眉更是緊蹙。
她自然清楚,如果羅多是因為修煉其他功夫導致體內勁氣渙散,甚至出現走火入魔症狀,那麼經脈第一時間便能反應出來,絕不可能如此平和。
毗留博叉此時也已經靠近過來,瞧了瞧羅多臉色,道:“以貧僧看來,你倒似乎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