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清楚,楚督對此事心知肚明,可是後來他從沒提過一句,而且臨走之前,有給了我些銀子,讓我給兒子看病。”王甫握起拳頭,“小兒的重病,每年要花費不少銀子,便是將我每年的軍餉全部用上,也不足夠,家裡還有老小要生活,這兩年來,小兒還能撐下來,都是靠了楚督送的銀子,如果不是楚督當初留下的銀子,小兒只怕早已經死了。”
仇如血抬手,拍了拍王甫肩頭,道:“事情已經過去,就不必多想,每個人都會做一些錯事,楚督沒有與你計較,自然也是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他臨走之前還能給你留下銀子,那就證明他心裡早已經原諒了你,楚督為人心胸寬闊,重情重義,不會怪罪你的。”
王甫道:“我知道楚督大人大量,不會與我計較,可是這兩年來麼,我心裡卻一直難受,楚督越是對我好,我就越覺得自己對不住他,這份歉疚,我本以為此生沒有機會償還,好在今次楚督能夠用得上我,如此大事,派你們來找尋我幫忙,那就證明楚督還信得過我,士為知己者死,我雖然沒有什麼才幹,但是也知道什麼叫做捨生取義。”
“王兄弟……!”
“仇大俠,你們到了西關,就代我向楚督說一聲,我當初無心害他,但是我犯下的錯,由我自己來償還。”王甫盯著仇如血,“只盼楚督能夠好好照顧我的家人,我就算死,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仇如血正色道:“王署頭,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不測,我相信楚督一定會妥善照顧你的家人。我答應你,等你兒子病好之後,如果你不嫌棄,我收他為義子,將一身功夫,傳授於他!”
王甫一怔,隨即立刻跪倒在地,感激道:“仇大俠,我……!”
仇如血扶起王甫,肅然道:“沒有到絕境,就不要做最壞的打算,一定要想辦法離開京城,我們在西北等你!”
王甫用力點頭,抬頭看了看天色,輕聲道:“巡查的時間快到了……!”
右側門長街上,正如王甫所料,衛校正慢悠悠走過來,王甫從側門裡出來,竟是滿頭大汗,守在門外的西門署兵士見狀,笑道:“王頭,怎麼著,連你也被拉著幹苦力?”
“少廢話。”王甫瞪了一眼,抹了抹額頭汗水,此時那衛校已經過來,王甫已經上前拱手,笑道:“衛校大人,辛苦了!”
“怎麼,還在裡面幹著呢?”衛校見少了好幾個人,皺起眉頭,“咱們那為王爺到底在折騰什麼?”
“衛校大人,真被你說中了,就是在折騰。”王甫苦笑道:“搬完了假山,大夥兒還以為完事,可是王爺又要折騰咱們搬傢俱,看那樣子,今晚是不讓我們安寧了。衛校大人,不如你出面,進府去和王爺商量一些,我們是過來守衛的,可不是過來搬東西的,您跟王爺說一聲,讓弟兄們出來,可別再折騰了……!”
衛校眼睛一翻,道:“我算哪根蔥哪根蒜,就憑我一句話,人家王爺能聽我的?”
“可是……可是這樣也不是事兒。”王甫苦著臉,“就怕今晚折騰了,明晚還要折騰,這樣下去,那還了得?”
“這我管不著。”衛校沒好氣地道:“你們撞上,活該你們倒黴,王府各門,就你們這邊被抓去做苦力,你們自認倒黴就是。”壓低聲音,問道:“對了,你們進王府幹活,可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王甫想了一下,點頭道:“衛校大人,確實有些不對勁!”
“哦?”衛校立時警覺起來,“怎麼講?”
“就是王爺脾氣太大,咱們在裡面幹活,稍有差池,他就破口大罵,還罵……還罵我們是走狗……!”王甫小心翼翼道:“他情緒不對,這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衛校哈哈一笑,道:“堂堂王爺,從輔國一下子變成了囚……嘿嘿,不罵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