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元破已經拱手笑道:“臣以前也聽過金陵孔雀臺的名頭,不過並不熟悉,此番籌備祭天誕禮,臣凡事都是向薛部堂請教,特別是這壓軸藝團,更不能馬虎,孔雀臺是薛部堂向臣推薦,臣聽說那名舞姬曾被聖上封為國姬,想來是深得聖上和皇后娘娘賞識,所以這才派人請了過來。”
薛懷安微皺眉頭,心想這馮元破果然是兩面三刀,之前薛懷安擔心皇帝不滿金陵雀前來,會牽累自己,馮元破拍胸保證一切由他承擔,可是此刻卻當眾聲稱傳召金陵雀是薛懷安的意思,這等若不管皇帝是否滿意,都不會牽累到他馮元破。
只是當時馮元破連續詢問,自己倒也是提到了金陵雀,雖然只是說了名字,可是終究與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皇帝不置可否點點頭,馮元破卻已經回頭大聲道:“楊主事,祭天誕禮,接下來是何章程?”
此番的祭天誕禮,乃是河西禮部司主事楊振具體操辦,所以雖然他的地位不高,但卻也是入殿來,負責具體的章程。
“啟稟聖上,按照章程,接下來就應該是藝團獻技,之後會向聖上敬獻壽麵,晚上設有夜宴。”楊振跪倒在地,恭敬道。
“既是如此,藝團的名單趕緊呈給聖上。”馮元破沉聲道。
楊振並不猶豫,小心翼翼道:“臣已經制作了名單……!”從懷中掏出一碟文牘來,竟是有七八份,眾人見此,都有些奇怪,楊振尷尬道:“啟稟聖上,下臣對朝廷的規矩並不是完全熟悉,所以製作名錄的時候,多製作了幾份,以為諸位大人也要過目……!”
馮元破皺眉道:“不是對你說過,若是有不懂的規矩,就該向薛部堂請教……!”
“臣該死!”楊振有些慌張,額頭甚至已經滲出冷汗來,“臣請聖上降罪……!”
皇帝卻已經笑道:“今日是朕的壽誕,你做事周全,倒也沒有錯。朕說過,今日的壽誕,並非朕一人之壽誕,而是普天同慶……將名錄發給幾位總督,他們為朕鎮守地方,勞苦功高,今日朕要與諸位愛卿共樂!”
馮元破拱手道:“聖上聖明。”這才向楊振道:“還不將名錄呈上。”
楊振弓著身子上前,先是將一份燙金的名錄呈給了殿前太監,太監這才將名錄轉呈給皇帝,隨即楊振親自將名錄發給在場的官員,殿上有十幾名重臣,名錄不過八份,只能按照站位發放,楊振拿著名錄呈給赤煉電,赤煉電搖了搖頭,皇帝瞧見,已經笑道:“電帥鎮守遼東,勞苦功高,朕知道你喜歡鐵血兵樂,好在震寇風已經到了,回頭自然可以一觀兵樂。”指著楊振手中名錄道:“忠國公為了操辦這次誕禮,煞費苦心,電帥也點一出技藝,不要駁了忠國公的顏面。”
皇帝都這般說,赤煉電只能接過名錄,拿在手中,隨意掃看了一遍,終是笑道:“聖上,您知道臣是個帶兵打仗的粗人,這些藝團,臣還真是陌生的緊,還是聖上欽點吧。”
皇帝倒是很有耐心地看了一遍,這才伸手要過硃批,點了幾個藝團,殿前太監這才拿著名錄,交給了楊振,楊振再不猶豫,拿著名錄即刻下去安排。
皇帝說今日是壽誕,不便多提國事,太子神情看上去雖然很是淡定,但是眼眸深處,卻隱隱帶著一絲焦急。
藝團很快便來到天道殿內,眾人雖然都陪著皇帝觀賞表演,可是心中卻各有心思。
……
……
河西官道之上,馮天笑一行人正快馬加鞭往武平府趕路。
馮天笑領著十幾名侍從飛馬在前,武玄則是率領挑選出來的二十名赤備緊隨其後,紅甲鐵面,威風凜凜。
夕陽西下時分,忽聽得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武玄抬頭望去,只見前方的曠野之上,忽然出現一條黑線,黑線越拉越緊,很快,便見得是一群騎兵正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