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
涼州軍參將屈陽望著神情疲憊的手下軍士和周圍那橫七豎八的屍體,面色陰沉如水。
這後半夜他們幾乎都沒敢閤眼。
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宛如兇猛的惡狼一般,遊蕩在他們營地周圍。
這些人成群,神出鬼沒,不斷襲擊他們的哨兵,突擊他們的營地。
起初遭遇襲擊吃了虧後,屈陽就下令不允許出擊,防止地形不明,再吃虧。
他們不出擊,卻助漲了敵人的囂張氣焰。
敵人不斷在他們周圍吶喊,敲鑼打鼓,對他們放冷箭。
面對敵人的這一套把戲,屈陽也沒怎麼在意。
他覺得這可能是小股敵人故意擾亂他們軍心,影響他們休息的小手段而已。
他下令一部分兵馬警戒後,自己鑽進帳篷去睡大覺去了。
可誰知道他判斷失誤。
下半夜的時候,敵人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進攻。
大批舉著火把的敵人從四面八方衝擊他們營地。
當參將屈陽鑽出帳篷調集兵馬準備廝殺的時候,敵人已經殺到眼皮子底下了。
這一次敵人來勢洶洶,幾個方向同時進攻。
這讓幾乎沒有設定任何防禦設施的營地輕而易舉就被敵人鑽了進來。
涼州軍的騎兵在夜晚戰力大打折扣。
特別是面對大量的敵人,這讓他們陷入了短暫的慌亂。
好在他們是身經百戰的軍隊,面對突襲,依然頑強廝殺。
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擊退了敵人。
可後面他們再也不敢閤眼了。
因為方才他們差一點就被敵人衝散。
在黑夜裡被大量的敵人衝散,後果是不可想象的。
現在天亮了,參將屈陽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現在敵人縱使再多,他們也不怕。
只要能看清楚敵人,那他們的騎兵就能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踏踏!”
一名滿身是血的校尉走到了參將屈陽跟前,神情凝重。
“傷亡多少?”
屈陽方才讓這校尉去統計昨夜遭遇大規模敵人襲擊的損失。
現在校尉過來了,屈陽主動地開口詢問了起來。
“死了二百五十三人,失蹤一百五十五人,混亂中損失戰馬三百五十匹,我們攜帶的草料也都被人放火燒了。”
“我們的兵器甲冑損失很大”
參將屈陽聽到這話後,牙齒咬得吱嘎作響。
他們總共才兩千來人,這一晚上就損失了差不多四百人。
要不是他們作戰經驗豐富,及時聚攏穩住了陣腳。
估計昨晚上他們這兩千人就已經被衝散擊潰了。
他們一上來就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怎麼能讓屈陽不憤怒呢。
“參將大人,襲擊我們的敵人似乎並非是賊軍的精銳。”
校尉說著,主動向屈陽稟報了他發現的異常情況。
“我細細檢視了那些死去敵人的屍體,他們沒有甲冑,甚至兵刃都很缺乏。”
“他們很多人使用的還是斧頭、鐮刀和一些柴刀,他們更像是一群百姓青壯。”
“但是他們與一般的百姓青壯又有不同,他們的身上有許多舊傷”
校尉的描述讓屈陽很疑惑。
他親自去檢視了一些他們昨晚殺死的敵人。
這些敵人一個個很精瘦,穿得也亂七八糟的。
可就這麼一支烏合之眾,卻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損失,這讓參將屈陽很費解。
可他們沒有抓到俘虜,一時間難以摸清楚這一股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