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醜又不是我的錯。”歌者捂著臉,諾諾說道。
“那你不知道收拾嗎?!”霧雪吼道,她不知為何越看歌者越是生氣。
她想起了那個偷襲自己的託雷,也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還有剛才那副見錢如命的樣子,真的讓自己感到了深深的噁心,或許是幼時那些不堪的回憶湧上心頭,亦或近些年發生的事情讓她無處發洩。
現在眼前的這個歌者,不僅成為了她童年裡所有不堪的形象的集合,同時還在她自認為最倒黴的時間點出現,霧雪心頭所有的委屈堆積在一起,此時軟弱的歌者竟然變成了她最好的發洩物件。
“你就心甘情願這樣邋遢?!明明有些身手,為什麼就不知道努力離開這裡呢?你看看你的樣子!又髒又卑微,20萬歐布,才20萬歐布你就樂成了這樣,值得嗎!你知道我那把槍值多少黃金嗎?!你完全可以殺了我把槍拿去賣了啊!那些藥、那些衣服,都比你那20萬歐布值錢,那麼想發財,你也像託雷一樣殺了我去換錢呀。偏要像一隻蒼蠅一樣守在我的身邊,你這樣的人,真的讓我覺得:無—藥—可—救!”
霧雪說完這話以後卻突然愣住了,她都不敢相信這些話出自自己的嘴裡。
她覺得剛才的自己就像變了一個人,以前的明明可以活得那麼的驕傲,而今卻像回到了最初的那個生活在貧民窟的小女孩,充滿了戾氣與仇恨。
那一年,蘇霧雪九歲……
“霧雪!家裡沒麵粉了,去隔壁霍克家要點!”婦人拉著嗓子大吼著,這聲音從霧雪家的破棚子一直傳到了大街上,怕是沒有這一聲吼隔壁的霍克也能知道蘇家的人又要來借面了。
“你個死小孩沒聽懂麼!”見霧雪不動,婦人走上前去用力擰起霧雪的耳朵。
“我不去!你自己去。”霧雪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扯下來了,可她心裡卻清楚著呢,昨天夜裡霍克去了後母的房間,只要霧雪在他的房間裡呆一晚,他就會給霧雪家裡十斤麵粉。
“你不去!你是成心想餓死你那死鬼老爸吧?”婦人拉著聲音說話,這聲音就像是一隻快死了的烏鴉。
“你不是早想他死了嗎?”霧雪毫不示弱的瞪向婦人。
婦人哪裡接受這樣的挑釁,隨手操起一根棍子就朝著霧雪打去,每一棍子下去就是一條血楞子。
“你倒是去不去!去不去……”
“就是死,我也不去!”霧雪掙脫開婦人的控制,空隙間還不忘朝著婦人猛踢一腳。
接著的事在霧雪的記憶裡變得越來越模糊,她只記得自己跑得越來越快,跑到了瓊娜的家裡,瓊娜給她遞上了一杯水……
“水、水……”霧雪的心頭一陣心慌,那些翻起的記憶讓她無比難受。
“喏,水。”說話的人自然是歌者了。
“謝謝。”接過水杯,那是一杯茶,只是那種發黴的茶味比劣質的酒更加嗆人。
歌者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拿著水壺等著霧雪將水喝完。而霧雪的心中感到了一絲羞愧,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霧雪心裡也十分明白,讓她噁心的,從頭到尾只是自己罷了。
“對不起……”霧雪沒有抬頭,所以也沒有注意到歌者的表情,只聽到她腳步聲音急促的離開了房間。
霧雪坐了下來趴在圓桌上,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她無比的疲憊,她的內心非常的清楚,之所以帶著託雷來到這裡,是因為她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接更好的任務了,因為兩個月前的一個單子她在賞金獵人的世界裡失去了自己的威望,她殺掉了自己的顧主,這注定讓她無法回到曾經位置上,現在的她只是一個讓人唾棄的過街老鼠,和曾經的自己沒有任何的分別。
“我覺得的你有點累了,要不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