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以墨寒之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去搭這種話的。
被人這樣“教育”,不發脾氣當場把人家司機趕下車,那都是阿彌陀佛燒高香了。
可這一次,在聽到司機口中的“夫妻相”之後,墨寒之瞬間強壓下心頭的衝動,破天荒的“嗯”了一聲。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單字,但也真是史無前例了。
連坐在後座忙著生氣的裴嬌嬌都驚了。
呆愣愣的盯著墨寒之的後腦勺看了半天,一直等到計程車穩穩的停在公館門口,墨寒之幫她開啟後排車門,她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
可想著自己和某人還鬧著彆扭,氣也確實還沒消,便看也沒看他一眼,自顧自的往大門內走。
墨寒之看著某個小太太連走路都帶著股氣沖沖的意思,眉心微皺,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就知道生氣。
他就不氣了?
其實在裴嬌嬌剛剛離開的時候,雖然他並沒有給裴天禹打電話,卻給公司去了一個,詢問了一下裴天禹所負責的專案的近況。
在得知一切順利,並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比預期還要順利時,便知道是他的小太太又一次騙了他。
童市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
他幾乎不費力氣就查到了她的行蹤,便坐著私人飛機追了過去。
結果他不過是晚了十幾分鍾,卻看到她的小太太竟然當眾跪在另一個男人的面前。
還一臉懇求的看著那個男人。
他氣極了。
那一瞬間,他有一種想要衝上去,將那個男人撕成粉碎的衝動。
要知道,跪在那男人面前的小女人,可是他每天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手裡怕化了的心頭寶。
他天天疼她還來不及,恨不得將她捧到無人觸及的高度和位置。
可她呢?
竟然這麼不愛惜自己,轉過頭來這麼輕易的向其他人下跪!
到底是多大的事才值得她這樣作踐自己?
難道他這麼長時間的疼愛和偏愛,還有墨太太的位置,都不足以成為她的底氣嗎?
但等他將她拉起來,她一開口,卻提到了他。
原來又是為了他的病。
在臨山市沒有解決,她果然不死心,又想了其他的辦法。
頓時,氣憤中又夾雜了自責與心疼。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查到這個所謂專家的,他只知道不管是誰都不值得她去作踐自己。
自責是因為自己的問題連累了她,心疼又是心疼她對自己的付出。
一時間,多種情緒在胸腔內翻滾,讓他暫時失了理智。
可就算再氣,他也知道,不能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於是便有了後面的一幕幕。
直到計程車司機的那一番很平凡普通,但也特別真實的話戳醒了他。
她的驕縱脾氣都是自己慣出來的,那這個時候自己要是不讓著她,還有誰會讓著她?
思緒萬千,不過一瞬。
墨寒之深吸了口氣,抬腳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著裴嬌嬌進了別墅,又上了樓梯,直奔三樓的主臥。
裴嬌嬌當然知道墨寒之一直在跟著自己,所以她剛一進主臥,就“嘭”的一聲反手關上了門。
她又捨不得揍墨寒之出氣,只能委屈這扇門了。
可墨寒之又怎會覺察不到裴嬌嬌的意圖,但他卻並沒有躲閃,而是就這麼讓這扇門硬生生的砸向了自己。
鼻尖傳來的酸澀與疼痛感頓時席捲而來。
雖然這種疼痛對於他來說不足掛齒,可想著計程車司機臨走前,特意叫住自己,偷偷跟自己說的那句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