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好意思，我在燒紙垃圾，因為受潮了，煙燻得厲害。&rdo;
從厚重的金屬門板裡冒出白煙。原來如此。
小智被煙燻得猛咳。
&ldo;辛苦了，不好意思。&rdo;打聲招呼，本間正要帶著小智走，忽然停下了腳步。在清潔工的腳邊有著堆積如山的東西，是些舊帳簿，用黑色的繩子綁著。
&ldo;這些也要燒掉?&rdo;
清潔工用戴著棉布手套的手擦汗，答道：&ldo;是呀，上個禮拜天搬走的那戶人家是會計師，將這些儲存了十年的帳簿留了下來。&rdo;
&ldo;那你可就累了。&rdo;
清潔工又擦了一把汗：&ldo;就是呀。留下來很麻煩，但也沒辦法。
不過還真是不少。現在沒人用這種古老的記帳方式了，因為有了計算機，只要輸入，根本不必寫在紙上。&rdo;
輸入計算機後，這些就不要了。這個想法讓本間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ldo;那可不一定。&rdo;小智說。
&ldo;呃，是嗎?&rdo;清潔工露出了笑臉。
&ldo;對呀，我們老師買了個電子記事本，結果讀了說明書，上面說電池一沒電，所有資料都會不見。所以最好將重要資料另外記下來。&rdo;
清潔工聽了哈哈大笑。 &ldo;他大概是買了便宜貨吧。&rdo;
&ldo;才不是呢，所有東西都一樣。最後老師還是用紙的記事本。&rdo;說著小智自己也笑了。
不只是計算機，檔案也應該留著。本間在頭腦裡反芻，檔案也是一樣‐‐其實是很簡單、很單純的。
&ldo;那不就更花工夫了嗎，小子?&rdo;清潔工說。
&ldo;我們老師也是這麼說，這反而是資源的浪費。&rdo;
清潔工開啟焚化爐蓋，丟進新的紙。小智納悶地看著沉默地杵在那兒的本間。
&ldo;怎麼了，爸爸?&rdo;
本間將手放在他小小的頭上說：&ldo;謝謝你的幫忙。&rdo;
&ldo;啊?&rdo;
本間微笑著弄亂了小智的頭髮。
&ldo;只不過，很對不起你，明天我又得去一趟大阪了。&rdo;
第二十七章
&ldo;會客室?什麼?我們公司嗎?&rdo;
片瀨在玫瑰專線的會客室裡皺著眉頭反問。本間搭一早的新幹線來到大阪，立刻趕往這裡把片瀨叫出來，這一次他是透過前臺辦理會客。片瀨遠遠避開前臺的女同事，把門緊緊關了起來。
&ldo;就為了這些小事，專程跑來找我?&rdo;
&ldo;是。只不過，這些事並非如你想像得那般微不足道。&rdo;本間探出身子，提高音量說，&ldo;那些問卷和訂購單在輸入計算機之後，怎麼處理?立刻銷毀?&rdo;
&ldo;當然，不然留著也是佔空間。大約一個月銷毀一次吧。&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絕對不會遺漏。&rdo;片瀨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自信，甚至有些誇張。
&ldo;真的……嗎……哈哈……&rdo;本間故意重複一遍，然後問，&ldo;那麼銷毀資料是誰的工作?&rdo;
這個問題讓片瀨有些退縮，沒有即時開口。
本間又問了一次：&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