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願說出男人的名字,而是無法說,因為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存在。沒有開車旅行,也沒有出車禍。
本間毛骨悚然地挺直了背,重新看著整疊計算機報表。
那一天,一九八九年十一月十九日,新城喬子在這疊資料中,不知道是從東京、橫濱還是川崎或哪裡,挑選了一名女子作為她的第一號目標。她是否為了想成為這位最佳候選人,而打算殺死該名女子的近親以排除障礙呢?
&ldo;一個很淺但範圍很大的燒傷,說是毛衣燒掉了。&rdo;
本間想起在方南町公寓看見的那個裝汽油的小瓶子,拿起瓶子時所聞到的臭味,還有閃閃發光的抽風機扇葉。
汽油。
是縱火。
本間趕回東京後,不停地打電話。他和專程請一天假過來幫忙的碇貞夫、井坂夫婦分頭查閱計算機報表資料,一發現有二十多歲的女子,便拿起電話開始查詢。
&ldo;不妨先報出自己是警方。&rdo;碇貞夫對井坂等人宣佈,&ldo;和這些資料中的女子說話,問她們,大約兩年前有沒有家人因為火災而受傷?能問出多少就問多少。&rdo;
有的人已經搬家了,有的則是出現電話答錄機的聲音。一撥通,馬上就由本人接聽的情形很少,可說是一場與耐性的競賽。
到了晚上,讓井坂夫婦回去休息後,本間和碇貞夫輪流打電話,聲音都沙啞了。
過了十一點,兩人正想,今天就到此為止,不料正在興頭上的搜尋之神卻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微笑。
&ldo;找到了!&rdo;碇貞夫說,然後要靠在窗邊的本間過來。
&ldo;現在換負責本案的同事和你說話。&rdo;他將話筒交給本間。
那是一位名叫木村小末的二十二歲女子,在列印出來的職業欄中寫著&ldo;自由兼職&rdo;,聲音聽起來尖細、甜美,有點童音的感覺。雖然聽著本間的說明,但她不時會發出疑問:&ldo;真的嗎?你們不是什麼惡作劇電視節目吧?&rdo;
&ldo;你一下子不能相信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我們沒有說謊,也不是在開玩笑。請你聽清楚,我們是透過玫瑰專線知道了你的個人資料。&rdo;
總之,就是要求對方把話聽完。
&ldo;木村小姐,如果我的問題很失禮,請見諒。你的家人是不是很少?現在是一個人生活嗎?你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了,對不對?&rdo;
木村小末的聲音顫抖了:&ldo;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rdo;
本間對著碇貞夫點了一下頭,表示&ldo;沒錯&rdo;,繼續說:&ldo;剛才打電話給你的那位先生,是不是問你,在這兩年之內是否有家人遇到災難,而你回答&l;有&r;?&rdo;
稍微停頓了一下,木村小末說:&ldo;是的,是我姐姐。&rdo;
&ldo;你姐姐?&rdo;
&ldo;是的。&rdo;
&ldo;你姐姐遇到了怎樣的災難呢?&rdo;
木村小末的聲音顯得很驚慌:&ldo;我要掛電話了,你們是惡作劇吧?你們才不是什麼警察呢!不要這樣。&rdo;
碇貞夫將話筒從本間手上搶過去,告訴對方搜查科的專線電話。
&ldo;聽好了嗎?有沒有記下來?好,你打電話過去,告訴對方我們的名字,確認有沒有這兩名警察。然後對接電話的人說,你有急事要和本間先生聯絡,請他打電話給你。聽清楚了嗎?但是你告訴對方的名字和電話號碼必須是胡扯的,不能說真的。這樣接電話的人就會緊急和我們聯絡,我們聽了聯絡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