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牟渾身一顫,口中顫聲道:&ldo;我,我不知道。&rdo;
我將目光轉到曹操的臉上,笑著對曹操道:&ldo;曹議郎,莫非你早就有此打算,不在朝廷給皇上效力,而去那市井之中傳唱這歌謠去嗎?&rdo;
曹操臉色微變,隨即便鎮定下來,而後淡然道:&ldo;曹某人只是說倘或不在朝廷當差,便歸隱市井之間,或給人看相,或沿途算命,只此而已,並非是去幹什麼給人傳謠的事情,方校尉一定是誤會了,再說那坊間的風言風語,兒童口中的戲言,又何必放在心上。方校尉,這些事還是不提了吧,咱們還是趕緊看一下皇上的御筆親書,一賞皇上的書法風流才是。那些閒言閒語理它作甚?&rdo;
這麼輕輕的幾句話,竟然就將那坊間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的歌謠一筆帶過。
我心裡暗暗佩服,心道:&ldo;看來薑還是老的辣,這曹操不愧後世稱他為奸雄,一見形勢不對,對他自己大為不利,便立時轉了風向。&rdo;
我倒也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見這曹操識趣,轉過話題,當下微微一笑,隨即將那一紙詔書遞給曹操道:&ldo;曹議郎,不,曹校尉,日後你我同僚,還望多多關照一下。&rdo;
曹操呵呵一笑道:&ldo;方校尉客氣了。這個是自然的。日後方校尉在皇上面前,還要給我們兄弟多多美言幾句。兄弟感激之至。&rdo;說罷,伸出雙手,畢恭畢敬的接過那一紙詔書。
那夏牟也急忙點頭哈腰道:&ldo;是啊方校尉,你日後必定飛黃騰達,這功成名就的時候可切莫忘了我們兄弟啊。&rdo;
我心裡暗暗好笑,心道:&ldo;你們二人,一個個都是鬍子一大把了,年紀也不知道比我大了多少歲,竟然和我稱兄道弟,尤其是那個奸雄曹操,竟然能夠自稱兄弟,這一份臉皮之厚,實在是常人難及。&rdo;
我哈哈一笑道:&ldo;這個是必須的。&rdo;
眼看曹操接過那一紙詔書,反反覆覆的看了幾遍,似乎也沒有看出任何名堂。只是眉頭微皺,不知道此刻這曹操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目光閃動,問道:&ldo;曹校尉,看到這一紙詔書,曹校尉緣何會皺起眉頭?莫非這詔書之上有什麼異常嗎?&rdo;
我這一句話自是要給那曹操設套。
曹操卻絲毫不上這個當。只見曹操展顏一笑道:&ldo;方校尉,在下適才之所以皺起眉頭,那自是因為,在下看了皇上的這一紙詔書之後,心裡對於皇上的這一手手書筆跡,心中仰慕,情知自己便是再練個四五十年,不過是馬齒徒增,在這書法之上的造詣卻依舊是難以望皇上之項背,是以這才微微皺眉,那自是在下對自己心懷不滿之意,並無它意。方校尉以為如何呢?&rdo;說罷,曹操目光炯炯的望向我。
我心裡暗道:&ldo;這個曹操,原來不光狡詐,這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絕,看來和那趙忠趙常侍不分軒輊。這二人是一丘之貉,大哥不說二哥。&rdo;
我卻不知道,適才曹操看到這一紙詔書的時候,之所以暗暗皺眉,那自是心中暗罵--建寧帝這個昏庸的皇帝,不學無術,一味的就知道沉迷於女色之上,沒事和宮中眉清目秀的小黃門飲酒作樂,這不,這書法,數年之前就是這樣,想不到現在還是這樣,難看死了。
就這詔書上的筆跡,還不如自己的兒子在地上拿著毛筆隨意塗鴉寫得好呢。
他的兒子自然就是那個日後意欲以七步詩坑殺自己兄弟的那個曹丕。
其時曹丕還只兩歲,還尚未知道自己日後能夠當上皇帝,還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童子。
我乾笑一聲,慢慢道:&ldo;曹校尉多慮了,方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