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還會遇到意外,躺在床上受罪。
“學生那時年歲小,人說什麼便信什麼,慢慢覺得哥哥只喜歡帶姐姐學文習武,出門玩耍,不喜歡我,就是因為被克的緣故。”
裴行昭諷刺地一笑。原來並不是婆媳兩個忽然瘋魔了,而是靜一早做了鋪墊。
“靜一師太做過幾次法事,給學生用她調製的膏藥敷傷口,自然不如大夫醫治好得快。學生覺得太熬人了,問師太怎麼才能避免意外,她給了一道符,叮囑學生,以後遇到什麼事,千萬要順著老夫人的意思,不要幫哥哥姐姐。
“之後,丫鬟也信服靜一師太,常在學生耳邊絮叨這些,又說些有的沒的,時日久了,學生但凡有些不舒服、不順心,就會怪到哥哥姐姐身上。”
裴行昭籲出一口氣。
裴行浩繼續道:“哥哥病倒那次,祖母對靜一師太已是言聽計從。師太說哥哥不是患病,是身邊本就有八字不祥的人之故,被克得撞上了妖邪,做法驅邪,或可挽回一命。
“娘大概已信了九分,一再求師太設法化解,師太說她已盡力了,最有效的法子,只能是遠離那人,越遠越好。
“學生記得,太后娘娘那時屢次請求祖母、孃親請太醫大夫,惹得她們愈發不喜。
“學生記著師太的提點,看到太后娘娘,總是沒個好臉色,也總反駁您的說法。太后娘娘一次氣急了,說學生要是再助紂為虐,就把學生扔井裡去。
“學生當時年歲太小,當真了,嚇得晚上睡不著覺。丫鬟就出主意,讓學生裝病,勸孃親依著祖母的意思行事。
“那之後……學生裝過兩次病,一次喊肚子疼,一次喊頭疼,靜一師太給化解時,就順勢好起來。
“私下裡,學生開始求孃親把胞姐送出家門,因為曾夢到胞姐說到做到,真被扔到井裡溺死了。”
裴行昭嘲弄地笑了笑。她是說過把他扔井裡的話,可那不是他先說要把她燒死驅邪麼?但計較這些有什麼用?
“太后娘娘那時一心記掛著哥哥,不知道學生裝病的事,落在長輩眼裡,便是涼薄無情。一來二去的,祖母和孃親決心按師太的意思行事。祖母起先的主張是,永除後患,禁錮到家廟,不給吃喝……
“恰好,那時候二嬸聽到風聲,為太后娘娘抱不平。祖母和孃親的火氣更大,靜一師太則說這也是親族被克、家族不寧的徵兆。
“二嬸說不通,去求三叔出面。三叔和二叔一樣是庶出,祖母素來不喜,但三叔也一向不怕她,她到底怕事態鬧大,便說是誤會。
“學生和丫鬟在房裡說這件事,丫鬟隨口說,讓陪著大少爺大小姐出門的隨從指證大小姐不就行了?就說大少爺是架不住大小姐央求才出門的,卻不想被害成了這樣。
“學生就去跟祖母、孃親說了。
“祖母和孃親吩咐了下人,又對三叔危言聳聽了一番,恰逢哥哥撒手人寰……”
裴行昭想起的是,當年小丫鬟驚懼交加地告訴她,二少爺坐在太師椅上,跟貼身服侍的丫鬟說,把我那個好姐姐弄死,或是趕出家門,哥哥再死掉,我就能有一輩子的好日子過了。
一個小孩子,對手足存著這樣的禍心,讓她比活見了鬼還要恐懼。要不然,怎麼會懷疑他是個小妖怪?
她又想到了哥哥。病倒之後,他一直髮熱昏迷不醒,到死都沒能再跟她說一句話。
最親最親的哥哥,死生相隔之前,不曾與她道別。
她磨了磨牙,“說四年前。”
裴行浩稱是,這次倒是言簡意賅:“四年前想娶陸雁臨,的確不是出於男女之情。我想和胞姐盡釋前嫌,也承認,想借胞姐之勢,讓境遇更好。”
算盤打得真好,她就算只是為著給陸雁臨撐腰,也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