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的時候,二痞子李千尋又渾身瑟縮成了一團,原本紅潤的面色,一下子又變成了令人恐怖的白色,手指也見不到點血色,身上,更是冷得像是冰塊,連碰都不敢多碰一下。
因為我扶著他,所以他冷得不行的時候,我也跟著打起了哆嗦。
趕緊將他放到地上,同時叫大家原地勿動。
“三妹!”我叫道。張三妹走到我身邊,把頭探到我面前:“有事麼老高?”
“你察看一下這地上的痕跡,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張三妹依言察看瞬間,但聽盤子在一旁淡漠的說道::“不用查了,我和道這裡隱藏著什麼東西。”說著,盤子就來到了二痞子李千尋身邊。
“冰貂,你們聽說過沒?”盤子一邊漫不經心的檢查二痞子李千尋的身體,一邊不慍不火的說道,“這冰貂,跟現實世界的貂表面上沒啥區別,但其實根本就是一個種類,這種貂,原本生存於極寒的陰蝕之地,其肌體與脈絡,由於長年蟄居於陰寒冰地,其身上所潛藏的寒冰之氣,足以把這種房間變成一個冰窟窿。”
她的話聲說得不高,但穿透力卻極具威懾力。一種寒冷的冰氣,似乎正在緩緩升起。這個房間本就不是很大,冰氣一會兒注滿了整個房間。
盤子抖了抖身子,然後雙手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嘴裡默默的咒道:“敕東方青冰之鬼,腐木之精;南方赤冰之鬼,炎火之精;西方血冰之鬼,惡金之精;北方黑冰之鬼,溷池之精;中央紫冰之鬼,糞土之精。四時八節。神不內養,外作邪精。五毒之氣,入人身形。寒入五體不寧。奇寒冰貂,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今。”
她唸的這咒,名叫《敕冰咒》,相傳乃是南極老祖冰雪老人所制。當咒語在房間中散開,原本蝕骨的冰氣,便漸漸淡去。然後,我看到盤子纖指結成蘭花指,分別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點了一下,方才笑咪咪的對大家說道:“好了,這下可以放開手腳去找那冰貂了。”
隨著冰氣消失,二痞子李千尋亦從沉冰世界慢慢的醒將過來。
“盤子,救我!”見盤子會《敕冰咒》,二痞子李千尋想也不想,當即便求盤子救自己。盤子俯下身在他身上仔細檢查了一遍,這才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粒赤紅的藥丸丟到他嘴裡,叫他咬破吞下。二痞子李千尋依言吞下,但感一股熱流,形同火苗般侵入奇筋八腦,四肢百骸,五臟六肺,下一刻,整個身心就散發出了道道的熱力,渾身舒暢無比。
不過就在他舒暢的同時,房間的冰氣,卻又忽然升了起來。白色的冰氣所到之處,但見冰花點點,大有黃河滾浪的架勢,勢欲一舉將眼前的房間整個凍結一般。
看著眼前的冰氣重新漫起,我叫盤子再念一次《敕冰咒》。盤子聞之,卻是搖了搖頭,臉上已是一片冰色。“你為什麼不念啊盤子?”我疾叫。
盤子淡淡的說道:“這冰貂,顯見我制不住,若是我能制住,她就不會從沉睡之中再次醒過來。教我《敕冰咒》的人曾說過,一旦冰貂從沉睡之中醒來,若再念此咒,則唸咒之人,就會變成真正意義上的冰雕。”
當冰氣升起,盤子說她無能為力時,我們頓即陷入到焦慮與恐懼當中。以貂為媒,以冰為殺,――這種殺戳,實在恐怖!
二痞子李千尋由於筋脈間熱力並未散去,所以他到現在也沒感到任何寒冷。房間四周,站立著數以十計的冰人。剛才由於大家的心神都集中在二痞子身上,所以誰也沒發現四周屹立不知多少年的冰人。
他們穿的服飾,既有清代的,也有元明時期的。也就是說,他們不是同一個時期的存在。
雖然冷得不行,但盤子的《敕冰咒》仍發揮著一定的作用,沒能將我們凍住。我敲開一個人體表的冰塊,看著他依然紅潤的臉頰,依然挺峭的鼻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