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指被這麼猛地一扯,身體瞬間就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半彎著腰,姿勢有些狼狽地朝著謝指那邊歪倒過去,眼睛裡滿滿當當都是疑惑,“咋留啊?”
謝指手上一使力,又把官指扯得更近了些,這兩人湊在一起,活脫脫像兩個正在密謀什麼重大事情的小老頭。
謝指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華京這次出的混雙組合裡可沒有他倆,單打奧運主力也只派出了祁加和燕文。”說完,他還朝著官指狡黠地使了個眼色,接著又道:“華京冬訓之後,有一個月的假期呢!那嚴棠根本就不頂用,哪能比得上這倆啊?”
“可是人家得願意才行啊!”官指一臉的愁雲慘霧,他心裡當然是想把人留下,可問題是得留得住啊!
“蘇怡笙在這兒呢!”謝指氣得連白鬍子都一抖一抖的,恨鐵不成鋼地數落著:“你這小子啊,昨天怎麼還能把人丟高速上呢?也就這小子今天脾氣好,要是換個地方,估計能把你的屋頂都給掀嘍!”
“疏忽了,真的是疏忽啊,當時我都被嚇得一身冷汗呢!”官指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擦了擦額頭,那模樣就好像現在還在後怕呢!
“不是,借調個十天半個月的,華京或許還能放人,但是組合起來打混雙?”
謝指一臉的無語,“下週可就要比賽了,你還瞻前顧後的!你可得想好了,現在喬楚覃已經知道嚴棠是個什麼德行了。蘇怡笙肯定不可能再跟他搭檔了!先不說小妮兒本來就不樂意,現在人都到這兒了,喬楚覃要是看到嚴棠,能把那小子打得爬不起來!”
“那我咋留啊?”官指急得直撓頭,他當然知道這兩個人才就像香餑餑一樣難得。可總不能讓他拉下這張老臉去求那年輕小夥兒吧!
謝指到底是經驗豐富,他不慌不忙地說:“你一會兒把那個嚴棠拎過來,讓他跟喬楚覃打一場!打完之後再提這事兒,讓笙笙幫忙。你就信我的,小妮兒那葡萄似的大眼睛一轉悠,喬楚覃肯定就穩了!”說著,他重重地拍了拍官指的肩膀,“今年咱們北西是吃慶功宴上的齋飯還是吃肉,就看這一回了!單打也就只有你這兩個徒弟有希望拿個獎牌,混雙是上去丟人現眼還是拼一拼!你還分不清嗎?”
官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視死如歸地把身子挺直了,不過也就只直了那麼一兩秒就又彎下去了。“那領導那兒怎麼辦?”
“你就只管把人留住,華京的老肖頭那邊我去說。楚覃還沒有固定的混雙搭檔呢,你懂我的意思吧?”
“好!”
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官指就像一隻忙碌的老蜜蜂,在兩個球檯中間來來回回地晃悠個不停。
他時不時地會停在何茵的球檯邊,眼睛緊緊盯著她發球的手,嘴裡還唸叨著:“茵茵啊,這發球可得注意技巧,還有這個落點,要再精準些。”一邊說著,一邊還伸手比劃著發球的動作。
時間又悄然溜走了半個多小時,蘇怡笙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異樣,狐疑地轉過身來。
她手裡拿著球拍,像個小扇子一樣在臉前扇著風,腮幫子氣鼓鼓的,就像一隻裝滿了氣的小氣球,嘟囔著:“官指,你在這兒逛來逛去的到底要幹啥呀?”
官指一聽這話,眼睛一瞪,指著蘇怡笙說道:“我這是看你啊,你看看你,接喬楚覃的球老是接不住。你再瞧瞧你那落點,老是冒高!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正手位呼不過去你還不信邪!”
“你來你來,給你打!”蘇怡笙氣得小臉通紅,伸手就把球拍往官指手裡塞,那架勢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在下一刻,喬楚覃不動聲色地發了個球,球輕輕巧巧地落在了蘇怡笙的小腿處,那意思很明顯,是在暗示她別跟教練頂嘴呢。
這個細微的小動作被官指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