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誠惶誠恐地照應著,將二人讓到宅院堂中,又忙不迭地叫人看茶,表現的十分恭敬。
好在羽、曹三人都是見過世面的主,度過初時慌亂之後,很快便和鄧、詹二人熱情敘談起來。
羽家能在戙船澳設寨,是有總督府正式批文背書的,按照正常流程,省裡還得給人家匹配相應的糧草、物資,至於能不能到位,還要看羽家在省城的能量。
總之一點,福興寨是如假包換的沿海衛所之一。
聽羽勝麒說起設寨之事,鄧士良心中大為詫異,海陵島周邊防衛力量綽綽有餘,總督府是不是瘋了,非要再增加這麼一處海寨。
再想想羽家的特殊地位,頓時恍然大悟,人家達兵捨棄省城的好日子不過,主動前往海島駐守,總督府豈有不批之理。
羽家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必總督府、廣州城的官員們亦是心知肚明,關鍵是開海之事千難萬難,可不是腦子一熱就能幹成的,大傢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批准放行,估計也有看笑話的成分。
哪知道人家福瑞昌鴻運高照,遇到華興人這樣的“大奇葩”,才一開海,大主顧就上門了,不想發財都不行。
廣海之上,衛所官兵藉著沿海便利,私下做些生意,幾乎成為常態,具體原因也不復雜,那就是從上邊下來的養兵銀子,在各路官員的剋扣下,幾乎所剩無幾,衛所這邊再不想點辦法,那就離造反不遠了。
既然大家都這麼幹,羽家借勢搞點么蛾子,誰也挑不出理來。
說到福瑞昌的情況時,曹廷瑞倒是討巧,只說父親乃是當年秦將軍的親兵,在將軍從廣東總兵一職離任後,便和部分同僚在佛山定居下來。
如今佛山生意難做,才不得不先在廣州設立商號,再到海陵島開埠。
至於京城背景,鄧士良極為知趣地沒問,詹宏舉則是心中有數,並未當場點破。
聊來聊去,話題還是不可避免地轉到華興人身上。
這幫海外來客,到底有何本事?竟然能將六千窮兇極惡的海盜,打的落花流水?
之前在總督府辭行的時候,胡英懷說的比較簡略,只是讓二人在巡海的同時,儘量多蒐集些華興人的資訊。
作為親歷者,羽應鴻毫不怯場,將自己隨曹老掌櫃進入榆林港,親歷崖州戰事的經過講述一遍,基本和之前喻邦泰彙報的情況大差不差。
說到華興人的實力時,羽應鴻直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反正都是一群文武雙全的奇人。
至於傳說的漢人身份,羽應鴻篤定地表示,華興人絕對是如假包換的漢人後裔。
直到羽應鴻講述完畢,詹宏舉才不緊不慢地表示,能不能請華興人出來,大家敘談一番。
堂中三人俱都呆愣當場,沒想到人家居然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