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庭生活的長河中,生育這一議題常常如潛藏的暗礁,不經意間便會使原本平靜的水面掀起驚濤駭浪。我與陳肯攜手步入婚姻殿堂,本期望能在相互理解與支援中編織屬於我們的幸福畫卷,然而,婆婆的催生執念卻如濃重的陰霾,無情地籠罩了我們的生活。
父親的離世,宛如一顆重磅炸彈,在我心間轟然炸響,將我的世界瞬間擊得粉碎。往昔與父親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充滿歡聲笑語的溫馨場景,此刻都化作了鋒利的刀刃,每一次在記憶中浮現,都伴隨著深入骨髓的劇痛。我彷彿置身於一片荒蕪的黑暗深淵,四周瀰漫著無盡的哀傷與絕望,找不到一絲曙光與出路。而母親又重病纏身,纏綿病榻,我不得不每日穿梭於醫院那瀰漫著消毒水氣味的走廊和家中之間,身心俱疲到了極點。面對母親在病痛中苦苦掙扎的模樣,我深感自己的渺小與無力,那種深深的自責與揪心的痛苦如影隨形,時刻啃噬著我的內心。
就在我被這雙重沉重打擊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婆婆的催生聲如尖銳的哨音,突兀地打破了我生活的死寂。每當手機螢幕亮起,顯示出婆婆來電的那一刻,我的心都會不由自主地猛地一縮,彷彿預感到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電話接通後,婆婆那尖刻刺耳的聲音便如連珠炮般傳來:“你瞧瞧你,都結婚這麼長時間了,肚子怎麼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別人家的媳婦早就歡歡喜喜地抱上大胖小子了,你呢?整天就知道瞎忙活些什麼,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她的話語如同一把把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地刺向我本就千瘡百孔的心靈,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深深的不滿與責備,讓我痛苦不堪,卻又無力反駁。
我曾試圖以最誠懇、最真摯的態度向婆婆解釋我目前的艱難處境。我哽咽著告訴她,父親的突然離去讓我至今仍深陷於悲痛的泥沼無法自拔,那是一種深入靈魂的傷痛,需要時間去慢慢療愈;母親又重病在身,我必須全心全意地照顧她,在她最脆弱、最需要我的時候陪伴在她身邊,給予她力量與關懷。我自己的身心早已在這一連串的磨難中疲憊到了極限,彷彿一根緊繃到極致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在這樣的狀態下,我實在沒有絲毫的精力與心力去迎接一個新生命的誕生,去承擔起養育孩子的重任。然而,婆婆卻對我的傾訴充耳不聞,她就像被一層固執的外殼緊緊包裹著,心中只有傳宗接代這一執念,根本無法理解我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和壓力,始終認為生育孩子是我作為兒媳天經地義的責任和義務,其他的一切在她眼中都不過是蒼白無力的藉口。
有一次,婆婆徑直來到了我們居住的家中。她剛一踏入家門,那充滿嫌棄與不滿的眼神便如冰冷的探照燈,在我身上肆意地掃來掃去。她皺著眉頭,撇著嘴說道:“你看看你這副樣子,整天邋里邋遢的,頭髮亂得像個雞窩,衣服也穿得沒個樣子,家裡更是亂得像個豬圈。就你這樣,還怎麼指望能當好一個母親?孩子生下來跟著你能有好日子過嗎?”我呆呆地望著那因近日忙碌而略顯凌亂的房間,心中湧起一陣無法言喻的苦澀與悲哀。這些日子以來,我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傾注在了照顧病重的母親和處理父親後事上,哪還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精心打理自己和收拾家務呢?在婆婆眼中,這些似乎都成了我不可饒恕的罪過。
陳肯見狀,急忙走上前去,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他輕聲說道:“媽,您別這麼說。她這段時間真的是太累了,承受了太多的壓力。您應該多體諒她一下。”婆婆卻立刻將矛頭轉向了陳肯,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說道:“你還在這兒幫著她說話!你看看你,自己的媳婦連個孩子都不願意生,你也不著急,一點都不為家族的未來著想。你是不是也想讓咱們家斷了香火啊?”陳肯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無奈:“媽,我跟您說過很多次了,我們有自己的計劃和打算。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