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陳肯那如詩如畫、平凡而幸福的婚後生活裡,每一個日子都似被暖陽輕柔包裹,滿溢著溫馨與甜蜜。清晨,總是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悠然甦醒,彼此深情凝望的瞬間,彷彿整個世界都被愛意填滿。隨後,一同迎著晨曦準備早餐,簡單的食物因相伴而滋味無窮,上班途中的歡聲笑語、傍晚市場的並肩採買、歸家後廚房的默契協作以及夜晚沙發上的相依相偎,這一切的一切,如同細密的針腳,將我們的生活精心縫製成一幅美好的錦緞。
然而,命運的齒輪卻在不經意間悄然轉向。那是一個尋常的午後,陽光依舊明媚,卻被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撕裂了平靜。電話那頭,母親焦急顫抖的聲音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瞬間穿透了我的心。“你爸連續發燒三天了,怎麼都退不下來,我們已經在醫院了,你快回來吧。”我的心猛地一揪,一種不祥的預感如烏雲般迅速籠罩了全身。
放下電話,我慌亂地向陳肯訴說著一切,他緊緊握住我的手,眼神中滿是關切與堅定:“別慌,親愛的,我陪你一起回去。”在陳肯的陪伴下,我匆匆向單位請假,隨後便心急如焚地踏上了歸家的路途。一路上,我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父親昔日那健碩的身影和慈祥的面容,怎麼也無法將其與如今病弱的形象聯絡起來,內心的恐懼如洶湧的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衝擊著我。
終於,我們趕到了醫院。醫院那潔白的牆壁、刺鼻的消毒水味以及來來往往匆忙的身影,都讓我感到無比的壓抑和不安。母親早已在病房外等候,她的面容憔悴不堪,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憂慮,額頭上的皺紋似乎在這幾日又加深了許多。我撲進母親的懷裡,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媽,爸怎麼樣了?”母親輕輕拍著我的背,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還在等檢查結果,他這半年來一直在瘦,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煎熬的等待中,時間彷彿變得無比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鋒利的刀刃上艱難地挪移。終於,醫生拿著檢查報告緩緩走來,他的表情凝重而嚴肅,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是肝癌晚期。”那簡短的幾個字,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我的耳邊轟然炸響,將我心中僅存的一絲僥倖徹底粉碎。那一刻,整個世界彷彿都陷入了一片黑暗與死寂,我只覺得雙腿發軟,若非陳肯在旁攙扶,幾乎就要癱倒在地。母親聽聞噩耗,淚水瞬間決堤,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發出壓抑的悲泣聲。
我強忍著悲痛,走進病房去看望父親。病床上的他消瘦得厲害,原本合身的衣服如今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臉色蠟黃,眼窩深陷,曾經那明亮有神的雙眼也變得黯淡無光。看到我進來,他努力地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卻顯得那樣的虛弱和無力:“閨女,別擔心,爸沒事。”我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落下:“爸,您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全家陷入了與病魔艱苦卓絕的鬥爭中。陳肯默默地承擔起了許多事務,他跑前跑後地辦理住院手續、與醫生溝通治療方案,在醫院的走廊裡,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堅定和可靠。夜晚,他守在我的身邊,緊緊握著我的手,給予我無盡的安慰和力量:“親愛的,別怕,我們一起面對,無論如何都還有我在。”
我和母親則日夜輪流陪伴在父親的病床前,悉心照料著他的飲食起居。每一次給父親餵飯,都像是一場艱難的戰役,他因為病痛的折磨,食慾全無,勉強吃幾口便會嘔吐出來,可我們依舊不肯放棄,耐心地哄著他再多吃一點。看著父親在病痛中苦苦掙扎,我的心如同被千萬根針扎著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隨著病情的加重,父親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各種併發症也接踵而至。他時而陷入昏迷,時而在劇痛中清醒,清醒時那痛苦的呻吟聲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割扯著我們的心。無數個夜晚,我在病床邊守望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