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博濤邊喊叫邊搖晃她,他們彼此跪在一起,發洩般地哭成一片,月虹的頭不住地甩來甩去,衝著他的肩膀使勁撞,博濤用盡一切力氣才把她抱住。突然間他們都恢復了平靜,彼此都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博濤……”她喃喃地說著,並把臉貼在博濤的肩膀上。“你說,我怎樣做才能逃脫,博濤……”
“打住!”博濤喊道。月虹抬起頭,緊緊地盯住他看。
“怎麼……啦?你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無計可施?一點辦法沒有?”
“月虹……請你原諒……”
“我就是……想,你也看到了。不。不行。放開我,我根本就不想讓你碰我!你讓我感到噁心。”
“這根本就不是真的!”
“你撒謊。你應該感到噁心。我……我自己……也。如果我能夠。只要我能夠……就……”。
“那你就要自殺啦。
“就是。”
“但是我不想,你懂不懂?我不想讓你死。我想,你就應該留在這兒,與我在一起,就這麼多,別的我什麼都不需要!”
“你可真會撒謊!”她說這句話的語調非常輕。
博濤鬆開她,用膝蓋撐著站起來,她則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月虹,那你說,我到底怎樣你才能相信,我怎麼想就怎麼說?我是真心這樣想的,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你不可能說真心話。我不是謝冰柔。”
“那你是誰?”
她沉默了良久。她的下巴抖了幾次,最後她低下頭小聲地說:
“海……若,但是……但是我知道,這不是真的。你所愛的不是……我,從前……”
“是的,”我說,“說什麼呢,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這件事已經了結了。但是你,就是這裡的你,我愛你。你懂不懂?”她搖了搖頭。
“我……和……她很像嗎?”
“你和她很像,”我說。“不過現在我已經不知道誰像誰了。”
“怎麼說?”
“你已經蓋過她了。”
“你敢肯定,你不是(愛)她,而是(愛)……我?我?”
“是的。(愛)你。我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是她,我反倒害怕起來,那我就不能愛你啦。”
“為什麼不能?”
“因為我做了某種壞事。”
“對她?”
“是的。當我們……”
“不要說了。”
“為什麼?”
“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她。”
林澤陽就在門外聽著他們的交談,同時雙手捏住謝冰柔的手臂,扶著她。謝冰柔她低下頭,神情悲傷,似乎與她身同感受。林澤陽看在眼裡,也不說什麼,只是在記錄著這裡發生的事。
“你說……”回到房間後,謝冰柔抬起頭,看著林澤陽,有些欲言又止。
“我聽著呢。”林澤陽溫柔的說著,也不催促。
“我……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她之所以自殺,博濤隱瞞了她一些事,而你,你什麼都沒有對我隱瞞。我……我也對我不是謝冰柔感到了迷茫,畢竟我只是從你的記憶中誕生,不是她本人,虧我還曾經很自以為是地認為我就是謝冰柔。”
林澤陽並沒有馬上回應,而是拿出一個畫架,畫架上掛著一副畫布,畫布上並沒有什麼內容,只有無序的塗鴉,塗鴉再塗鴉。
“這是?”
“如果把人的出生當做是一個畫布,那麼畫布的本身就代表了他的身體。”
“後天的教育和所處的社會環境塑造了他的記憶和靈魂,如畫筆一樣在上面塗鴉。”林澤陽指著這幅塗鴉畫,這些塗鴉塗多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