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那個年輕人一開口,陳書同就認出了他的聲音。
就是在城中酒樓與人宣講故事、將屠村魔窟都安在自己頭上的人。
他這一嗓子,驚的眾人紛紛側目,一個個都在好奇到底是誰那麼膽大妄為……
可當他們看清城牆上來人的模樣之後,一個個又都擺出一副“原來是他”的表情。
“啊!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被上師鎮壓的極惡妖魔!就是你屠了幾十個村莊,要拘魂煉魔!”
在場眾人更震驚了!
——這人那麼勇的嗎?這種話都敢說?
——他和只行精舍到底是什麼關係,怎敢如此的?
——就算是真的,那妖魔就在眼前,你背後又無上師,難道不怕被人當場拍死?
一眾官員也被這小子的話整不會了。
都猶猶豫豫、結結巴巴、咿咿呀呀了許久,最後半個屁都沒放出來。只是各自讓開,不擋在雙方中間,讓雙方自己解決。
倒是那守城的衛尉薩比爾站了出來,指著城牆上的人,高聲喝問:
“舍才!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城牆上,舍才驕傲的挺直腰桿:
“薩比爾,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可你身為舍林城衛尉,你又知不知道你自己你在做什麼!”
薩比爾無語,先抬手指了指兩旁邊站立的百官,然後才開口:
“舍才,你說這位仙人是極惡妖魔,可有證據?要知道,仙人指證上師,可是拿出了證據的!”
城牆上,舍才不屑大笑:
“什麼證據!不過是些法力凝出的畫卷,好歹也是個大法妖魔,做這些事情還不簡單!也就只有你們這些毫無慧根的愚鈍之人才會相信!”
“好,就算我們是愚鈍之人,你有慧根,那你可有證據拿來?”
“我……”舍才語塞,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此事是我聽上師親口說的,怎會有假!就是這妖魔哄騙你等愚鈍之人!”
薩比爾還要在爭上兩句,但陳書同讓扛旗的老虎吼了一嗓子,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可舍才卻因此突然激動起來,指著陳書同,好像抓住了人家的小辮子:
“哈!你急了!你急了!我才說破你的謀劃,你就急了!你想恃強唬我,可我舍才不怕!”
陳書同倒是沒想到能在這地方聽到如此耳熟的發言,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呵,你倒是激動……本仙好奇,你可知道我為何來此?”
“自然知道!你是尋上師報仇的!”
“哦,你覺得本仙這些場面,是為了報仇?”陳書同指了指旌旗鑼鼓與法力畫卷。
“哼!當然不只是報仇,你還要汙上師威名!”
陳書同想了想,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個舍才的總結倒也不算是錯。
“嗯,雖然你空口白牙說本仙汙衊、又罵本仙是妖魔,此乃大罪!可本仙寬宏大量,不似你那上師般陰損邪惡,可本仙也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你……這樣吧,你去將你口中的上師請過來,與我對質,如何?”
聽到這,舍才愣住了。
他敢站上城頭,憑藉的只是一時衝動。衝動之下,腦子裡可沒想到這件事兒到底要如何結束。
在他的預想中,自己上城戳穿對方的邪惡謀劃之後,對方會含怒出手打殺自己……如此一來,自己幫上師正了名聲,也幫自己爭了臉面……雖然死了,但也算衛道了。
可現在人家不殺他,反而讓他去找上師出來對質。
先不說他並不認識上師,此前在酒樓等地宣講的故事,只是被只行精舍的其他僧人隨手安排的活計,連任務都算不上。
城下,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