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你殺人採魂還不叫作惡?那什麼才是作惡!”
兩個方士被老頭的胡攪蠻纏氣到了,出聲怒斥,可老頭卻笑嘻嘻的反問:
“抓人的是官,菹制人牲的也是官,送上銅甗的是這幾個婦人,抬上桌的也是這幾個婦人……吃美肉的又是這三個鄉老,於我一個燒火的火夫,有什麼關係?”
“你……你!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厚顏無恥,厚顏無恥!此洲惡人,臉皮怎這般厚!”
兩個方士畢竟年輕,大的三十出頭,小的還不到三十。平日裡雖然走南闖北,可那都是在南贍部洲,不是西牛賀洲。
陳書同笑了笑:
“是惡是善,可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現在,我說你作惡當斬,這才是真。”
說完,陳書同衝兩個方士點了點頭,這是讓他們動手。
兩個方士也不含糊,長劍上的血還沒滴完,又在老頭的咽喉、心口走了個來回。
老頭瞪圓了眼睛,呼呼嗬嗬的痛苦了片刻,這才嚥了氣,死在當場。
此時,罪魁禍首還剩三個鄉老。
兩位方士走過去,將縮成一團的三位鄉老拎到了陳書同面前,一個個砸在地上。
三人涕淚橫流,跪在地上使勁兒磕頭。
兩方士又在三人脖子上各拍了一下,解了噤聲的法。
“啊!仙人饒命,仙人饒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饒命啊仙人,饒命啊道長,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啦!”
“我也知道錯了,我也知道錯了,是我們聽信了惡人言語、被人哄騙!是我們貪生怕死亂了仙凡人倫,求求您饒了我們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三位鄉老磕頭是真用上了力氣,沒幾下就鮮血迸濺、頭暈目眩,可他們不敢停,生怕停下來就會死。
陳書同也怕他們磕死,畢竟還有些事情想要問他們。
“死與不死晚些再說,你們先回答幾個問題。”
三人看到了希望,立刻乖巧的昂起了頭:
“好,好,仙人您問,您問,我們有問必答!”
“對對對!”
“是是是!”
陳書同點點頭:
“好,那第一個問題,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吃人的,又是為了什麼吃人?”
“這……”
三人猶豫對視,似乎是原因不太好說出口。
突然,此地宅院的主人,那位司空突然抬手指著另外兩個鄉老:
“是他們,是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吃年輕人可以延壽,這才找上我,讓我幫他們從外面買人過來吃!”
那司徒愣了一瞬,緊接著瞪著血紅的眼睛噴了他一臉血沫:
“你放屁!你是司空,外面有什麼訊息都是你先知道!若不是你說少年柔嫩好吃,我們怎麼想得起吃人肉!”
司馬雖然最後開口,可一開口就直接一對二:
“我不管你們誰先誰後,反正是你們先吃了人肉,怕我追查了才非要拉著我一起吃!我是被你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