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社會對於離異女人的歧視無處不在,這是徐淑芳能夠切實感受到的。
周圍人表面上對你客客氣氣的,但是轉個身就能編排你壞話。
她一開始也曾經憤怒,甚至衝上去跟那些八婆們理論一番,離婚又不是自己的錯,你們什麼都不瞭解,就敢那麼說人是非。
到了後來徐淑芳實在是沒有勁頭去在意流言蜚語了,因為你跟那些搬弄是非的傢伙們,根本說不清楚,陷入無休止的爭吵當中,只會讓自己更累。
慢慢的她也就適應了,你們說你們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孃才不管你們呢。
剛開始住在廠裡安排的宿舍裡,徐淑芳連家都不怎麼敢回,她怕面對何燕,也怕面對大雜院裡那些熟人。
他們的關心,對於徐淑芳來說無疑於二次傷害。
但是把自己徹底封閉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自己還這麼年輕,有那麼多的時間要過活,不能因為自己選擇的錯誤,就自我放逐。
而且她還有關心自己的家人,還有無辜的孩子。
就算是為了他們,她徐淑芳也不應該就這麼沉淪下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療傷,她總算是稍微緩過來了點,這才有心情關注自己的新工作,關注那些值得自己在意的人。
這個廠子規模雖然跟紡織廠不可同日而語,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
但是福利待遇卻好的出奇,光是一個陽曆年,又是髮油,又是發麵的,而且食堂伙食也沒得挑,比她們紡織廠可強多了。
而且工作服,勞保用品,剛進來就把一年四季的給你備齊了。
要知道她原來的工作可是在紡織廠,給工人做工作服用的都是自己廠子的材料,做衣服的是自己廠裡的三產,就那還摳摳搜搜的,你不拿著穿破的衣服,根本不給你發新的。
“吉祥,廠子裡的情況,我還兩眼一抹黑,你有空給我說說,我前些天不在狀態,人家給我介紹,我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啥都沒記住。”
既然決定振作起來,那也不能蠻幹,得先找自家幾個親戚瞭解瞭解情況,她剛來的時候,徐吉祥找過她好幾次,都被她推脫了,那時候她是真不想跟這些親戚熟人閒聊,因為話題必然牽扯到離婚的事兒。
“芳姐,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這個廠子從籌建到現在,我可是都見證了,咱不敢冒充元老,不過也比後面進來的要熟悉一點,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徐吉祥是知道徐建軍的關係有多硬的,人家親大姐來了,那必須得照顧到了,親戚也有遠近之分,親疏之別。
自己這個堂哥,在徐建軍那兒好像還不怎麼夠看,光是摸索當初到底是怎麼進廠的,託的誰的關係,他就浪費了好長時間。
要不是小豹出事,他還一直矇在鼓裡呢。
“這裡工資待遇是不是都挺高的,我這剛過來,什麼活都沒幹,光是發的東西宿舍裡櫃子都塞滿了,工資標準也定的怪高的。”
“可不止,工資標準只是基本的,出貨量超出標準了,還有獎金拿,這陽曆年不是啥重要節日,發的福利也算少了,端午、中秋跟過年,那才是真正的大頭,去年給發了幾十斤豬肉,還有帶魚跟米麵,我是好久沒有過那樣的肥年了。”
“廠子效益有這麼好啊?領導們這麼發,不怕上面怪罪下來?”
“怪罪個什麼?咱生產的東西,是賣到國外的,賺的那可是外匯,現在外匯多緊俏,那些頭頭們,恨不得咱們連軸轉,給他們多創收,發點東西算什麼。”
“建軍叫我來時候,也沒跟我交代情況,他是託誰的關係啊?改天拿點禮物去謝謝人家。”
“啊,他沒跟你說啊?”
“我也不記得了,那時候正心不在焉,被周志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