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全不由得把沈清宴從頭看到腳,然後又從腳看到頭,他似信非通道:“你是凌霄城的官老爺?怎麼看起來跟他們描述的不一樣。”
隨即伸手指著喬茜道,“連身官服都沒有,你莫不是她找來蒙我的吧?”
對於張全的懷疑,沈清宴不以為然。因為這不是第一次被人懷疑了。
他平日很少穿官服,除了上朝就是辦理案子需要穿時。他也沒有什麼官架子,被人懷疑已經習以為常。
他能忍,但是有人忍不了。
“放肆!”沈流光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張全氣憤道,“我家大人乃是當朝三品官員,豈容你來質疑。再說,誰告訴你,官員出行就一定要穿官服!哼,無知!”
張全就是一個粗鄙之人,哪裡知道三品官員是多大的官,沈流光說完,他都沒有任何反應,甚至眼中的質疑都沒消去。
院中除了張全一臉無知之外,徐沖和柳立春也是一臉懵地看著沈流光沒說話。
但是身為里正的徐治良卻是瞭解一些的。
是以當他聽到“三品大員”四個字時,先是一臉驚愕地看了看沈清宴,然後又看向喬茜,見她神情雖沒有大的變化,可看著沈清宴的眼神帶了尊敬。
恐怕眼前站著的,真是當朝三品大員。
徐治良顧不得其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跪下之後看徐沖和柳立春都還站著,一臉焦急道:“你們怎麼還站著,趕緊跪下給大人見禮。”
說完看徐沖和柳立春還沒有跪,直接伸手抓住離他近的徐衝的衣角直接把他扯到地上。
柳立春反應過來,看到喬茜還站著,正猶豫要不要跪時,看里正拉著徐衝跪下,由不得她多想,也乖乖地跪在了地上。
一眨眼的功夫,院內總共就九人,除去沈清宴帶來的兩人和軍醫,就剩五人。
而五人中竟有三人跪了。
喬茜想著她也不好特立獨行,索性也跪了下去。
張全看她跪了,這才打消心中的懷疑,怕眼前官老爺治他個大不敬,雙膝一彎,趕忙跪了下去。
蕭玉山看到跪倒的喬茜,便想上前把她拉起來。
可想到自己還沒收她為徒,按理是該跪,只得打消了這個想法。
不過他倒是可以讓自己徒弟跪的時間短一些。
想到此,蕭玉山挪步到沈清宴身邊,低聲道:“沈平寧,你還打算擺官威到什麼時候?徐毅嫂嫂跪得久了傷了膝蓋,誰來照顧你的未來愛徒?”
自家徒弟肯定自家心疼,他想收徐毅為徒,就不能苛刻徒弟家人。
沈清晏和蕭玉山是好友,他什麼性子他能不知道。
從認識他到現在,可沒見他幫外人說話。
今日這是怎麼了?
莫不是他也看上徐毅了,想收徐毅為徒?
那可不行,以徐毅的資質,那是要走仕途的,再說,他收徐毅為徒,能教他什麼,醫術嗎?
想到此,沈清晏看著蕭玉山的眼神滿是防備:“你今日吃錯藥了?還是說你又打什麼主意呢?我可警告你,徐毅是我先看上的徒弟,你休想跟我搶。”
一聽這話,蕭玉山就知道好友誤會了。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的眼光。實話告訴你,我是看上了一個徒弟,但不是徐毅,你可以放心了。行了,你能不能先讓人家起來?”
看到喬茜用手揉膝蓋,蕭玉山再次催促。
聽到好友說看上了一個徒弟,沈清晏是既驚訝又好奇,不過在問前還是如他所願讓眾人起來了。
“大人,您坐!”
不知何時,沈流光從屋內搬來一張椅子,用袖子擦拭了下,才叫沈清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