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茜看柳蘭這般,第六感告訴她,可能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她向來是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性子,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
這麼一尋思,她心態瞬間調整好了,渾不在意道:“嫂子,究竟是什麼事,您儘管說。”
看她這麼一副坦蕩的樣子,柳蘭心裡有了些底,便也開門見山:“我剛才有事去了趟村頭,見村裡的幾個嬸子圍作一團,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
我好奇,便也湊了過去。剛聽了兩句,便覺得有些不對。你猜她們說的是誰?”
聽了閒話就來找她,這還用猜?
喬茜直接指著自己道:“嫂子,她們說的我啥?”
她這麼直接,倒是柳蘭沒有想到了,身子一怔,回過神來道:“這話是她們說的,嫂子也只是轉達,你別生氣。”
喬茜:“嫂子但說無妨!”
柳蘭:“她們說你家徐泰走了,徐毅長得不錯,是個讀書人,大有前途,說你可能在打徐毅的主意。”
“呵!”喬茜冷笑一聲,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嫂子,除了這,她們可還說了其他的?”
柳蘭搖頭。
心裡想著,就這,那些人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要是再說些其他的,你跟徐毅兄弟在村裡怕是不得安生。
“她們呀,估計是吃飽了撐的,什麼都能在嘴裡嚼嚼打發時間。等過段時間,沒人搭理她們,自然就不說了。”
柳蘭看著她這張波瀾不驚的臉,腦中忽然閃現半年前的記憶。
那時徐泰兄弟還沒有去,茜妹子在村裡風評不太好。
不知是誰說了她一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要勾搭誰”,恰巧被她聽到。
當時她就忍不住跟那人互罵起來。
如今說得比那時還難聽些,她反倒能忍得下了?
此外,以前的她除了進城,是從不出門的。更別提挖野菜和學著認草藥了。
只半年的時間,人的變化未免太大。
柳蘭思來想去,覺得她能變成這樣,都是生活所迫。
家裡但凡有個能頂事的,她也不會變化這麼大。
柳蘭看著她的眼神帶了些憐憫,不知不覺竟拉起了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安慰道:“茜妹子,你受委屈了。等徐毅兄弟考取了功名,定會感謝你的付出。”
喬茜的心思幾乎分了大半在徐毅那邊,尤其是軍醫現在正在給他診治,不知道結果如何。
就在她正想著,不期然手被人拉住,立時把的神給拉了回來。
她的視線跟柳蘭對上,看到她眼中的憐憫之色,很是納悶:誰能告訴她,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發生了什麼?
還有,她是受了些委屈,但是那委屈可跟閒話沒有關係,都是聶家給害的。
柳蘭還想再安慰她兩句,但是看到她頻頻往徐毅房間看,一轉念徐毅受了傷,於是關心道:
“徐毅兄弟怎麼樣了?說實話,昨日就該來看看的,可是嫂子從未見過那麼多當兵的,一時被嚇到了,你別怪嫂子啊!”
聞言,喬茜趕忙擺手:“嫂子說的哪裡話,您已經幫我們很多了。別說是您嚇到了,就是我也被嚇到了。
眼下徐毅還沒醒,剛進去的就是郎中,要不嫂子跟我進去看看?”
柳蘭點頭:“好,進去看看,我也好跟我家當家的說說情況。他也惦念著呢,但是家裡有活,就沒過來。”
兩人說著話,就進了徐毅的房間。
“愛徒,你可想好要什麼禮物了?”
誰知剛一進去,就聽到蕭玉山如此問。
柳蘭有些不解的看向喬茜低聲問道:“誰是他的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