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茜一直注意著院長那邊,自是發現他的鬆動。
不由得嗤笑一聲,這就動搖了?剛才她還覺得這院長不錯,原來也是個耳根子軟的。
只是對徐毅時,怎麼就沒見他軟一下。
看來徐毅在書院並不擅長交際。
想到這裡,喬茜忍不住轉頭去看徐毅的反應。
只見他安靜的站在一邊,馮輝在他眼前演戲,可是他眼中卻沒有任何波瀾。
拜託,這事可是跟他有關的,他這個當事人竟然這麼淡定。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喬茜在看他,忽然,他的視線一轉,落在了喬茜身上。
只見他墨眸一閃,對喬茜微微頷首。
還算有禮。喬茜在心中感嘆,就衝著他這一頷首,她只能任勞任怨的幫他洗白冤屈。
誰讓她欠他的呢。
隨即看了一眼馮輝隨口問道,“原來是這樣,只是不知你母親得了什麼病,竟然這麼嚴重?”
“對呀,什麼病?”
韓雲安跟著道。
說完他愣了下,立即看向喬茜。
奇怪,嫂嫂跟他前日剛見了馮輝的母親,並沒有看出她生病呀,頂多就是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
可嫂嫂明知他撒謊,為何沒有揭穿,反倒還順著他的話問。
想到今日在院長院子裡嫂嫂的所作所為,他還是閉嘴的好,以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壞了嫂嫂的大計。
“是,是,是……”
馮輝微微一愣,眼神亂飄,開始支支吾吾,好似被問住了。
韓雲安嘖嘖兩聲,搖頭,心道就這反應還敢撒謊,看他怎麼往下編。
“怎麼,你是忽然忘記令堂得了什麼病,還是說你在撒謊,令堂壓根就沒病?”
聞言,剛有些鬆動的院長立時用審視的眼光看向馮輝。
馮輝面上浮起一抹焦急,抱著院長的手又緊了些,“院長,學生沒有撒謊。家母真的病了。只是這病連郎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是以剛才學生答不出來。”
說著他轉頭看向韓雲安,眼裡掠過深晦的光,語氣帶著點委屈,“雲安兄非要知道結果的話,那我只能把郎中的原話說一下了。
郎中說,家母因憂思成疾,患上的乃是心病。這心病最是難醫,如若雲安兄不信,可以找郎中來問問。”
“我,我就是隨口一問,我沒說要找郎中!”
韓雲安不善言辭,被他這麼一針對,就不知道怎麼回了。
喬茜看韓雲安臉頰微微泛紅,而賊人馮輝還在找各種理由辯駁,她的耐性也快被耗盡。
心裡慨嘆,有些人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呀。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心狠。
她慢騰騰斜了眼韓雲安,看他閉嘴低頭,方唇角一彎,露出個狀若和氣的笑來,“用不著請郎中,只需請一人進來就真相大白。”
說著轉頭看天,“時辰也差不多了,我約的人也差不多到書院門口了。韓雲安,你去門口把人帶進來吧。”
韓雲安知道嫂嫂剛幫他解了圍,心中很是感激,此刻聽到她的吩咐,正中他下懷,想都不想直接就應聲出去了。
屋內幾人皆看向喬茜,只是他們的目光各異。
馮輝的眼中帶著點警惕。
徐毅則神情莫測。
幾位先生的目光中帶著打量。
而院長的眼中閃過一抹深思,讓人無從得知此刻他在想什麼。
……
韓雲安這一去,竟花了將近一炷香的功夫。
喬茜還沒什麼,畢竟她知道原因。
可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半柱香過去了,還不見人回來,神色中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