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明明就四個人,卻用了長條桌子,一道道精緻的餐食離得很遠。
許訴看著沈夫人手中的酒杯,想起來醫生臨時叮囑。
“有幾樣,是千萬不能沾染的,其中最不能沾染的,就是酒。”
“酒很有可能會引起藥物的聯合反應,即便是你已經吃了穩定藥劑的幾天後,穩定藥劑本來就是維穩身體的,酒很有可能會引起變化。”
許訴看著沈夫人手中的酒,並不接過來,開口道:“抱歉。”
“這杯酒我不能喝,剛出院,醫生已經叮囑過了,不能喝酒。”
沈夫人訕笑一聲,然後溫溫柔柔的道:“這點酒,沒什麼的。”
“一點度數也沒有,不過就是為了應景的。”
“訴訴不會這一點面子都不給沈姨吧?”
沈夫人故作傷心的將酒杯放下,嘆了一口氣:“我本來尋思,將你母親寄放在我這裡的東西轉交給你的。”
東西。
許訴抬眸看過去,沈夫人還在那裡故作傷心的摸了下眼尾,哀嘆的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們這麼多年沒回來,訴訴肯定是和我們離心了,但是我並不知道,當年你被你小姨接走了,說到底,是我的錯……”
“這場家宴,也是我多餘了。”
許訴皺了下眉,不過很快就收了起來,她垂眸看著桌子上的酒杯,想起來唐鳳春說的話。
吊墜。
她父親的玉扳指一直都不知所蹤,據小姨所說,是被親近的人帶走了,那很有可能,是沈家。
她將所有的算計壓在心底,看向那杯酒。
她後天才到必須吃藥的時候。
所以……今天晚上喝完之後,就去吃藥,或者去醫院。
許訴心底盤算好,接過沈夫人手中的酒杯。
“沈姨說到這份上,晚輩怎麼能不捧場?”
許訴接過酒杯,與沈夫人的酒杯碰了下,叮的一聲,許訴抬頭一飲而盡。
沈夫人看著許訴漂亮的下頜線,與沈明成交換了一個眼神。
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
即便是酒沒有度數,但仍舊還是酒。
許訴喝了一半之後,就感覺出來不對勁兒了。
她吸了一口氣,不著痕跡的將酒杯放在一邊。
晚餐雖然觥籌交錯,但是餐食都沒怎麼吃。
沈夫人注意到許訴不著痕跡的按揉著太陽穴,貼心的道:“怎麼啦訴訴,是不是頭疼了?”
“喝酒就是這樣的,樓上我給你準備好了房間,先休息一下,等你什麼時候好了,再讓明成送你回去。”
許訴皺了下眉,她本能的要拒絕,但是沈明成此時站了起來,走過來扶住許訴道:“訴訴,我送你上去休息。”
許訴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但是剛動作一半,就被沈明成壓制住了。
“走吧。”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顧鬱書聽著廖鍾送回來的資訊。
“你說什麼?”
“夫人去了她小姨那裡,現在還未回來。”
顧鬱書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九點了,去了足足五個小時,不像許訴。
就在此時,唐鳳春的電話打了過來:“鬱書,許訴的車子落在這裡了,有時間過來把車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