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在哪裡收的這麼便宜的假貨？”
專家的話音剛落，大伯母猛地看向顧停留。
顧停留也不敢，直接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的道：“媽。”
“距離宴會不到一週，您讓我找這個畫，我……這個真跡我上哪裡去找啊。”
“這個假的，還花了我八十萬呢，”
他哭得比較慘，大伯母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十分的難看。
專家聽了這話，嘖嘖稱奇，拍了拍顧停留的肩膀道：“那你恐怕是被騙了，這個畫啊，在仿品裡也算不上什麼好的，回去找人做退貨吧，頂多也就八塊天。”
顧停留的面色慘白，不敢言語，宴會上亂成了一團，但是對於這些專家而言，終究不是什麼大事，甚至還有想借著老夫人的真跡過去研究的。
顧老夫人面上沒什麼表情，只是聽了這話之後，讓人將東西打包好，遞給專家之後才開口道：“這個是我孫媳送我的，不能捐贈，喜歡可以研究，但是還請不要奪愛。”
專家表情訕訕的道：“一定一定。”
說著，珍之重之的將東西收好帶走。
專家一離開，宴會場上詭異的安靜。
顧老夫人從沙發上站起來，看不清表情：“我乏了，今天就先回去了。”
“你們玩吧。”
說著，往外面走，走到門口的位置，回頭叫了一聲：“訴訴，跟奶奶一起回去。”
許訴快步跟了上去。
“他大伯母，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下次，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招數，就別拿出來了。”
這場家宴，最終不了了之。
眾人離開的時候，大伯母是抓著顧停留出去的。
別墅裡，姑媽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面前剛剛在宴會場上狼狽的母子，微微一笑道：“這可怪不得別人。”
“是你們棋差一步。”
大伯母面色陰沉的瞪了一眼顧停留，轉頭看向姑媽：“還有別的辦法嗎？”
“他年後就要去山區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下刀山。”
姑媽捂嘴笑了一聲：“大嫂真搞笑，這歷練的機會，怎麼就是下刀片了？”
大伯母面色難看得很，她掃了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姑媽，咬牙切齒的道：“歷練？”
“怎麼不讓你兒子去歷練？！”
姑媽不甚在意，卻只是擺了擺手道：“你不知道，我兒子剛剛歷練回來嗎？”
大伯母將話全都嚥了回去。
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取悅到了姑媽。
她自顧自的咯咯笑了一會，在大伯母馬上就要炸之前，收了面上的笑意。
“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不知道大嫂敢不敢。”
大伯母看了她一眼：“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退路了。”
“敢不敢，我都要去做。”
姑媽點了點頭，在大伯母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大伯母面色一沉，冷冷的掃了一眼姑媽，不過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在臨走的時候慢條斯理的開口道：“他們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狠心的。不過，辦法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