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姑媽面色幾變，最終還是將神色壓了下來。
她扶著顧老夫人的手，慢悠悠的道：“是鬱書也回來了吧？”
“挺好，有個人陪您，我們也放心一些。”
顧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什麼。
姑媽扶著人坐下，才說起來正經事。
“母親，馬上就要元旦了。”
“年年元旦，咱們家都會聚一下，我找到了幾個廚子，很擅長淮揚菜，送去給父親幾個，還剩幾個，正好鬱書過來了，這裡的廚娘過段時間不是還要回一趟老家嗎？這段時間先帶帶，過段時間可以直接用了。”
“正好也可以讓廚娘教一教鬱書喜歡的菜系。”
許訴皺了下眉，這話有些勉強，他們自己的廚娘也可以。
顧老夫人大概是看出來許訴的疑惑，開口解釋道：“臨近年關，都會錯開放一段時間假的。”
顧老夫人轉頭看向姑媽：“那就辛苦你了。”
姑媽笑了笑：“母親說的哪裡的話，為了您，我就算是親自回來做飯也是可以的。”
顧老夫人卻不領情，她看了一眼姑媽，眼底帶著一絲冷意：“好了，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你回去吧。”
這話實在是太過於無情了，而且還是當著小輩的面，姑媽面上閃過一絲恨意，不過很快就壓了下去，
“那女兒就先走了。”說著，站起來離開。
人剛離開，餐廳便安靜了下來。
顧老夫人面上無悲無喜，甚至有種人離開之後的安靜解脫。
許訴不懂，便低頭認真吃飯，一直到顧老夫人吃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我和她，有點事。”
“當年，鬱林的事，她也參與了。”
“鬱書與停儀差不多大，鬱書之所以被我帶回來養，是因為有一次家宴，她將鬱書推進水池裡，天寒地凍的，鬱書差點沒了，幸虧被人救起來。”
許訴手指攥緊：“那……”
“鬱書那個冬天，都在醫院度過，差點沒搶救過來，好了之後，便被我帶回來了。”
“沒有證據，不能認準是她，但是推鬱書下河的那個人，是她的人。”
許訴抿緊嘴唇，半晌才開口道：“顧鬱書他……”
顧老夫人等著，以為許訴會說出來什麼，結果許訴的耳垂先紅了。
“沒事，現在應該沒事了。”
顧老夫人活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不明白許訴想要說什麼呢？此時微微一笑，看著人道：“確實沒什麼大事，那小子從小就比他哥哥身體壯實。”
“不過到底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小孩子，難免的。”
“以後，恐怕得需要訴訴幫幫他了。”
顧老夫人有些乏了，起身往樓上走。
“奶奶去睡一會兒。”
許訴一直目送著人上樓，才回過神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滾燙一片。
傍晚，許訴去了趟塵星，這段時間，方甜甜將塵星管理得井井有條。
許訴剛到樓下，方甜甜就衝了出來：“訴訴！”
“可想死我了！”
“你來得正好，林雪也在這裡呢。”
許訴一抬頭，便看到林雪站在公司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