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鬱書回去時,許訴還睡著。
她傷得不重,但是包裹得看起來很嚴重,額頭被厚厚的繃帶包裹起來。
顧鬱書站在許訴的床邊,看著她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額頭,主任醫師聽說顧鬱書過來了,便趕緊跟了過來,低聲彙報許訴的情況。
“許小姐情況很好,就是稍微有一點腦震盪,沒有其他大問題。”
顧鬱書坐了下來:“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還好,其中兩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有厲群,他被一把刀橫著插進了脾臟,但是又堅持了那麼久,所以……”
顧鬱書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他抬手拿出來這個很有名望的內科醫生名片,直接遞給醫生。
“不論任何方法,將他救回來。”
醫生看著上面的名片,心裡震驚的同時,卻還是雙手將名片接了過來。
許訴是下午醒過來的,她頭有些疼,她睜眼看著周圍的情況,回想起來被救的事情。
“醒了?”
一道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從旁邊響起,是顧鬱書。
許訴轉頭看過去,顧鬱書正慢條斯理的將一份檔案放在桌子上,目光看向許訴。
許訴看著人:“他們怎麼樣了?”
“盧林呢?”
顧鬱書周身本來就低沉的氣場,此時更是沉了下去。
他目光沉沉的看著許訴:“如果我說,盧林死了呢?”
許訴手指攥緊了一瞬,掙扎著就要起來。
她一著急,額頭上的傷口頓時就亂開了,血滲了出來,繃帶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顧鬱書面色一沉,他站起來,將許訴推在床上,語調冰冷的道:“就這麼擔心他們?”
“不顧自己的死活?”
許訴也來了氣,本來他們之間的嫌疑還沒消除,此時更是誰也不讓誰。
“是。”
許訴抬頭看向顧鬱書:“畢竟他們是我的人。”
這句話直接觸到了顧鬱書的怒點。
他垂眸盯著許訴,眼底波濤洶湧,晦暗不清。
他伸手掐住許訴的脖頸:“你的?”
“那我呢?”
許訴將嘴唇珉成一條直線,顧鬱書目光沉沉的盯著許訴,他鬆開手,將一個名片拿出來,用兩根手指夾著。
“這是醫師的名片。”
“想救他們嗎?”
許訴抬頭看著她。
顧鬱書周身氣場冰冷,眼底滲透著冷意。
他重新坐回沙發上:“那就過來,跪下,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許訴沉默了片刻,她閉上眼睛,有些疲憊。
她手指攥緊,站起來走向顧鬱書。
病房的門反鎖了,此時天已經暗了下去,許訴嘴唇脹痛,被顧鬱書壓在床上。
他們兩個人誰都不好過。
病房的消毒水味難聞又冰冷,許訴心底忽然有些難受。
她沒有感覺,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下去,她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病房的氣氛壓抑,顧鬱書將許訴翻過來,正打算再繼續的時候,看到許訴臉上無聲無息的眼淚,還有床上濡溼的小塊。
他瞬間覺得沒勁。
他垂眸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從許訴的身上起來。
他拿起衣服,深深地看了一眼許訴,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