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許訴感覺到無邊的黑暗。
冰冷。
她艱難的睜開眼睛,感覺渾身都疼。
雨還在下,血順著額頭流下來,她只動了一下,全身都疼得厲害。
這是懸崖下的河灘,她無力的躺在河床上。
盧林呢?
助理呢?
她焦急的想要尋找,但是卻動不了一下。
她記憶中,沈若禮帶來的車子瘋了一樣衝著他們衝過去,沈若禮想躲開,卻被沒剎住閘的車子撞到了許訴的車子上,然後跌落到懸崖之下。
然後他們的車子落下,她最後的記憶,是盧林奮力的將她和助理從後座拉扯出來,之後,就什麼都忘記了。
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感覺到血液緩緩的從身體裡流出來,她的身體機能在逐漸的變涼。
許訴閉上眼睛,感覺眼前越來越黑,也越來越疼。
太疼了。
但是她還不想死,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靈秀莊園,還有……
顧鬱書。
她努力的睜開眼睛,到了這個時候,她最後卻想到了顧鬱書。
她還想,再看顧鬱書一眼。
她閉上眼睛,顧鬱書。
“顧鬱書……”
而另一邊,顧鬱書在得知許訴出事之後,撂下幾十個億的專案,直接轉身就走。
外企老闆看顧鬱書這個態度,心中難免不滿意。
他大聲的道:“顧總,這是打算突然放鴿子嗎?”
“不怕我毀約嗎?”
顧鬱書頭也不回的道:“里斯先生隨意。”
里斯氣的差點仰倒,瞪向顧鬱書,卻又無可奈何。
他操控著不甚熟練的漢語,向旁邊的人問道:“顧總這是……怎麼了?”
特助跟著顧鬱書離開,留下幾個副總還有秘書。
其中就有顧停儀。
顧停儀吊兒郎當的道:“我嫂子應該出事了。”
里斯聽到這話,表情緩和了許多:“顧總是個重情的人。”
然後又問向顧停儀:“你為何不驚慌?”
顧停儀擺了擺手道:“我哥老婆,我太緊張不是那麼回事。”
“而且豪門恩恩怨怨,常有的事。”
可憐的里斯,漢語只是入門級別,面前讀懂了顧停儀話的皮毛之一,半晌才收回目光,震撼的道:“不愧是大國。”
另一邊,顧鬱書從顧氏離開之後,給廖鍾打了一個電話。
“三十分鐘,我要知道許訴的具體位置。”
雷聲裹挾著大雨,轟然而下。
顧鬱書到私人停機坪的時候,廖鐘的電話打了回來。
“顧總,查出來了。”
“夫人最後的定位是S市與h市的高架橋上。”
顧鬱書直接直升機前往,他剛落地S市,剛上車,就聽到新聞。
“今日,我市高架橋上,發生多車追尾事件。人員傷亡正在確定中,已確定五人受輕傷,其中一位女子受傷嚴重,我方記者從行車記錄儀上探查到,該女子曾下車多次,最後因躲閃不及,墜入懸崖之下。”
“女子全身粉碎性骨折,打撈上來時,幾次呼吸停止,全部都被醫護人員救援過來,救援正在進展中,讓我們靜候佳音。”
畫面一轉,顧鬱書看到上面的纏著繃帶的女人,是沈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