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壓到了四十分鐘。
許訴撐著一把傘,緩緩的從臺階走上去。
一直到山頂上蔣宇的定位,她才停下腳步。
前方,顧鬱書坐在雨幕之中,與一個墓碑遙遙對望。
墓碑上面刻著字,顧鬱林之墓。
照片旁邊,男人穿著律師服裝,一臉的溫文爾雅。
眉眼之間,是顧鬱書沒有的柔和。
但是兩個人眼角眉梢之間,又有莫名的相似之處。
這個人,是顧鬱書的哥哥。
許訴只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結論。
那個讓顧鬱書一直放不下的哥哥。
許訴緩慢的走上前,從顧鬱書手中接過酒杯,顧鬱書醉了,第一反應是掙脫,不過在看到人時,動作又輕了下來,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不容置喙的給許訴披上。
他抓了一把許訴的手,摸到一手冰冷。
他眉頭皺起:“為什麼不打傘?”
“打不住。”
許訴說著就要在旁邊跪下來,卻被顧鬱書攔住了:“你幹什麼?”
許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給哥哥敬酒。”
顧鬱書沉默的看著她,之前兩個人之間所有的爭執,在此刻全部都散了去。
他聲音緩了下來:“我哥他不喝酒。”
許訴眼裡閃過一絲不知所措,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抱歉。”
“那我喝……”
話還未說完,她手中的酒杯卻被顧鬱書奪走了。
“我替你喝。”
顧鬱書抬起手,一飲而盡。
“這是我夫人。”
他對著墓碑上的照片介紹,許訴也配合的蹲坐下來,靠在顧鬱書的旁邊。
雨漸漸停了下來,顧鬱書隨意的指了指上面的人:“他是我哥。”
許訴認真的道:“哥哥好。”
顧鬱書心底柔軟一片,他看著人,忽然起身,將人抱了起來。
許訴猝不及防被人抱起來,有些無措的掙扎了下,卻全部都被鎮壓下來了。
“等下!顧鬱書!這是在你哥哥面前!”
顧鬱書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那又怎麼樣?”
“他光棍一條,多看看,就知道下輩子找老婆要趁早。”
許訴捂住眼睛,什麼和什麼啊。
她還要下來,卻被顧鬱書換了一個手,換成另一邊。
她驚呼一聲,被人抱下山。
顧鬱書醉的不深,回程和八爪魚一樣抱著許訴,許訴本來要司機先送她回酒店一下,她很多資料都在酒店,卻全部都被顧鬱書駁回了。
押著人回了城南別墅。
顧鬱書開啟樓上一間從不開啟的房間,裡面許許多多,都是顧鬱林的,各樣的證書,包括各種各樣的收藏。
隨隨便便一樣拿出去,都能是一套海景房。
顧鬱書忽然拉住了許訴的人,將人壓在自己懷裡:“還生氣嗎?”
許訴此時反應過來,猛地抬頭看向顧鬱書:“你酒醒了?”
“那酒度數高,倒還不至於把我放倒。”
“不過我哥的話,估計也就一杯的量。”
許訴面色一變,她想要掙扎,卻被顧鬱書按住了。
“訴訴,你這可算是見到我哥了。”
“以後,再也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