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一步。
她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雙腿僵硬的動彈不得,連往前邁進一步的能力都失去了。她的腦子裡像是有一記霹靂轟然炸開,把她所有的細胞都損傷了,做不出任何的反應來,只是無所適從的站在原地,僵硬的愣著,呆呆的看著父子倆。
陸晧言轉過頭,看到她時,憤怒重新回到了臉上,他叫來傭人照看豆豆,然後像老鷹擰小雞一般把她提起來,朝書房走去。
進到書房裡,他一腳踢上門,鎖上鎖,不讓外人進來打擾,隨之把她摔到了沙發上。
她驚懼的蜷縮成了一團,面頰像大理石,慘白的幾乎像透明的一樣了。她拼命的往沙發深處鑽,想把自己藏起來,但被沙發靠背擋住,無處可逃,她抓住了旁邊的靠枕,抱起來,彷彿那是一個盾牌,可以阻擋對方的進攻。
陸晧言渾身上下都帶著狂風暴雨的氣息。他死死的瞪著她,面目兇暴,眉毛猙獰的擰絞在一塊,眼底閃爍著獅子般光芒,像是隨時要把她撕成碎片。
她嚇壞了,雖然心裡無數次的預想過這一天,雖然一直在做著被他興師問罪的準備,但她依然害怕不已。
“羽安夏,我要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米米和豆豆是誰的孩子?”
她的喉頭在強烈的驚懼中痙攣,她狠狠的嚥了下口水,好讓自己順利的發出聲音來,既然他已經知道真相,她只能坦白:“是……你的。”
“孩子沒有流產?”他的胸腔沉重的起伏著,呼吸急促的像鼓動的風箱,把四周的空氣都扇動了。
“沒有,我求醫生替我撒了謊。”她吞吞吐吐的說。
他雙手猛然一伸,抓住了她顫抖的雙肩,“你帶著他們逃去了美國,讓我錯過了他們出生,錯過了他們咿呀學語,錯過了他們學走路。你甚至還不讓我知道他們的存在,讓我一直誤以為他們是顧崇謹的孩子!”他嘶啞的怒吼著,聲音越吼越高,越吼越沉重,越吼越憤怒。
她耳朵發麻,覺得自己快要被他震聾了:“我只是想要保護他們,如果讓王燕妮和許婉玲知道他們沒有流掉,還安然無恙,肯定還會繼續加害他們。”淚水從她的眼眶奔流出來,她痛苦的看著他,臉上充滿了難言的悲傷。
他顫抖了下,然後一拳暴怒的擊打在沙發靠背上,“我可以不怪你帶著他們逃走,可是你為什麼要一直騙我,讓我以為他們是顧崇謹的孩子?”
羽安夏垂下了頭,濃密的長睫毛在眼瞼劃開兩道悽楚的陰影,“我把你會跟我爭奪撫養權,把他們搶走。”她低低的、可憐兮兮的說。
這個藉口讓他又好氣又好笑,難怪這個笨女人動不動就跟他問撫養權的問題,原來是在擔心這個。
“米米和豆豆都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點點頭。
他搖頭苦笑,一道犀利的光芒從眸中閃過,“爺爺奶奶是不是也知道?”
羽安夏再次點頭。
他臉上的苦笑就變成了悽楚的慘笑。
“所以,就只有我不知道?”他這個親爹做得真是失敗!之前他就覺得奇怪,爺爺和奶奶怎麼會如此大方的接受米米和豆豆,還把他們當親重孫子般寵愛,現在終於知道原因了。
“之前我是擔心你會跟我爭奪孩子的撫養權,現在我更擔心敵人知道之後,會對孩子們不利,就求爺爺奶奶不要把真相告訴你。”羽安夏瑟縮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