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的時候,陸晧言才進到房來,羽安夏胸腔裡的怨氣已經像燃燒的熱氣球,**到了即將裂腔而出的程度。
“迷糊呆瓜,還有三個多月而已,忍耐一下好嗎?”他坐到她身旁,摟住了她的肩,她憤憤的甩開他的手,一掌把他推開,“陸晧言,我實在搞不懂,如果你覺得你有義務,有責任,就乾脆跟她結婚,負責到底,不要吃著碗裡,又看著鍋裡,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明白嗎?”
“我有妻子了,不可能跟她結婚。”陸晧言的語氣很堅定。
“沒關係,我們可以離婚,我可以把陸太太的位置讓給她,我一點都不稀罕當你的妻子。”羽安夏幾乎是在嘶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而他碰觸了她的底線,犯了她的大忌,她不可能把這口氣強忍下去。
“羽安夏!”他抓住了她的肩膀,眼神變得兇惡了,“孩子生下來之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答應你的事,我也絕不會食言,現在只是想要你忍耐三個月,只有三個月,都不行嗎?”
“三個月,對你來說是很短暫,但對我不一樣,從你媽咪把許婉玲迎進門的那天起,我每天都像生活在地獄,每天都度日如年。現在好不容易她走了,我可以喘口氣了,你又把她招回來,你是故意想來折磨我嗎?”她變得很激動,如果是歐陽懷萱這麼做,她可以忍受,但他不行,他是這個家裡,她唯一的支撐和依靠,如果連他都動搖,偏向了許婉玲,這個家還有她的立足之地嗎?她和當初的母親還有什麼區別?
陸晧言頹然的捧住了頭,或許是他疏忽了,不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雖然她堅韌,很頑強,但壓力太大,也會承受不住,“要不,你搬到別墅去住吧,這樣許婉玲就不會打擾到你了。”
他的每個字她都聽得很清楚,他說得是她,而不是他們,他是要她一個搬出去住,而自己和許婉玲留在陸府。
果然是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人,才一天就變了臉。
也是,兒子是親骨肉,女人只是衣服,想換隨時都可以換,何況還是個根本就不愛的替代品呢。
她咬緊了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好,就這樣。”說完,就立刻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陸晧言重重的嘆了口氣,苦悶不已,“不用這麼急,先去吃飯吧。”
“沒胃口,你去照顧許婉玲好了,不用管我。”她賭氣的甩了句,把櫃子裡的衣服拿出來,扔進了箱子裡。
陸晧言無所適從的站在旁邊,看著她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打了包,那樣的乾脆,那樣的決然,彷彿再也不想回來了。他的心像是被把尖利的刀割開,痛楚的擰絞成了一團。
“等許婉玲的孩子生下來,我就接你回來。”他虛弱而無力的說。
“還是直接去民政局比較好。”她低哼了聲。
他似乎被她的話刺激到了,猛地衝上來,從背後摟住了她,“羽安夏,我會遵守我的承諾,你也必須遵守。”
“那我們就等著瞧吧,如果你違背約定,你能得到的也只會是我的屍體!”她威脅的說,眼神裡閃著極度怨恨的寒芒。
他俊美的臉上一根神經在劇烈的抽動,這話讓他寒心徹骨。他又何嘗沒有壓力,何嘗不被這件事折磨的快要發狂了,可是他只能忍受,六個月都過去了,又何必在乎剩下的三個月呢?
在他失神之際,她掰開了他的手,拖著箱子走了出去。
樓下大廳裡,歐陽懷萱見狀,假惺惺的走了過來:“你要去哪裡?”
“我到別墅去住幾天。”羽安夏淡淡的回道,雖然她沒有表露出來,但她已經看出了她眼中暗藏的笑意。笑吧,得意吧,她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地方,她的兒子,她統統不稀罕。
“你不會是看我回來,不高興了,才要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