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齊雲峰,未名潭,懸空榭。
“出來吧!”祙魔對著齊雲峰下的一人大喊。
咻!
一個如同鬼魅的男子,迅速躥到潭邊,那人全身被全身黑蛇斗篷包裹著,只露出一雙幽邃的雙眼。
“山神大人!”那攝人心魂的聲音響起,讓雨師妾不知道是從何處發出來。
“你是誰?”那雙空洞的眼眸,覆蓋這一層迷霧,讓雨師妾一眼望不到邊,不悅道。
“他叫張修,精通所有的五斗米術以及正一的封印之術,現在是二十八木宗的宗主。”祙魔立馬介紹。
“張修,張···修,五斗米張修?”雨師妾疑惑地看著那黑袍下的雙眼,不停地呢喃。
“正是!”反觀那黑袍之人斬釘截鐵,向著雨師妾拱了拱手。
“你不是死了一百多年了嗎?”
“殘缺之體,心有怨念,淤積於世,不墮輪迴!”黑袍男子說出這句話之時,風襲柏樹,雨浸松林,一股幽怨之氣直衝霄漢。
“都百年了,你還惦記著,確實怨念挺深的!”雨師妾感覺黑袍下之人無時無刻都散發出一種戾氣,讓人心生不喜。
“是呀,百年了,都沒有人給我昭雪,還鳩佔鵲巢,把五斗米說成他們正一的,實在可恥,此仇不過,就算得昇天界,亦憤慨不已!”
“那麼這麼多年來,你處心積慮做出那麼多事情都是為了復仇?”
“是的,都是為了摧毀正一,毀掉這道貌岸然的偽教!”說到深處,那黑袍下的那人似乎有些顫抖。
“罷了,都是夙怨,這冤冤相報何時了?”雨師妾望著天空嘆氣。
祙魔最能抓住每個人心緒變化,立馬對她感嘆:“姐姐也何嘗不是?和那隻鳳凰鬥了千年,到現在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為了藏在地下寶貝,還是為了一個承諾?”
“是呀,到底是為了什麼?連我都不知道了。”
“姐姐您至少守住這萬翠山,許多上古靈獸在九州都快絕跡了,這裡應該是妖族最後一片淨土,也許姐姐是為了給這群可憐的種族留下一片棲息之地吧?”
“或許吧。”
說罷,三人陷入了沉默,各懷心思,空氣中那欲要傾斜的雨水都停住了。
半晌過後,還是雨師妾開口道:“你們走吧,我不會出手幫你們,但也不會讓那鳳凰出手。”
“謝山神!”二人如同鬼魅般消失在無窮無盡的夜雨之中。
那一夜,齊雲峰,陰風陣陣,雷雨交加,也是那一夜,聖女峰皓月星辰,東風纖柔。
萬翠山,十里長坡,黑焰過後。
“這群傢伙可真不是人,竟然使出這麼惡毒的符文!”紅袖與忘憂都怒氣衝衝,
看著滿目瘡痍,黑焰鋪地,那火紅的土地與黑色的煙火交相呼應,郭璞不由得望了望白狼問:“白狼,這地方可不能再居住了!你們準備遷徙到哪裡去?”
白狼:萬翠山那麼大,總有一塊給我們棲息。
嗷嗚!
幾頭碩大的黑色馳狼在白狼身邊轉了一圈,又跑到郭璞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這是幹什麼?”郭璞連忙扶起來,但那馳狼紋絲不動,雙眼噙著淚水。
“白狼?”郭璞求救。
嗷嗚!
“沒事,他們只是欽佩你的實力而已!”白狼扭頭不去看那郭璞。
“不對,他們是說要你帶白狼去歷練,等實力變強後,再來保護它們,現在他們太弱了,誰來都可踢他們一腳。”忘憂急忙翻譯。
“你懂得狼語?”郭璞與紅袖驚訝地看向忘憂。
“當然了,不然我們怎麼控制蠱蟲?”忘憂笑臉盈盈。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