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酒店,獨行女性,怎麼想都覺得很危險。
夏南喬有些緊張,一邊給自己打著氣,一邊拿起放在床頭櫃上充電的手機。
慌亂之中,手機摔在了地上。
她怕門外的人突然破門而入,只得提高分貝大聲呵斥,“是誰?誰在門外?”
一方面,她想讓不軌的人知道房間裡的人還沒睡,一方面,是給自己壯膽。
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外面的動靜卻更大了。
一下接著一下狠狠拍著門。
砰砰砰的聲音刺激著夏南喬的神經,各種各樣不好的新聞浮現在腦海裡。
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是會做出平常不會做的決定。
倒不是因為緊張而情急之下做出的決定,而是因為極度緊張,所以精神高度集中,做出了非常理智的判斷。
她給陸時宴打了個求助電話。
如想象裡一樣,陸時宴迅速地趕了過來。
能這麼快趕過來的人,也只有陸時宴了。
她如果報警的話,第一語言不通,第二,等出警的時間裡,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
她如果給許皎皎打電話,估計等許皎皎酒醒了她都涼了。
“呆在臥室裡不要動,最好找個隱蔽的地方,我馬上就來了,馬上!”
奇怪,這男人從前從未給過她心安的感覺,偏偏兩人毫無關聯了,竟也體會了一把被他保護的感覺。
人還是得活得久一點,活得久了,自然什麼都能見到了。
夏南喬關了房間裡唯一留的那盞昏暗的燈。
是什麼時候開始養成睡覺留燈的習慣的呢?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大概是他們結婚的第一年,那會兒她剛搬進南苑。
傭人們都知道陸時宴不待見她,一開始的時候,自然也都跟著捉弄她了。
常常有傭人在夜晚來回在她的門前踱步,那時年紀小,膽子也小,加上她又愛看一些詭文怪談,想象力也豐富。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就開始習慣性地留一盞燈。
關了燈之後,夏南喬躲在了臥室的窗簾後,屏住了呼吸。
有了寶寶之後,她好像更膽小謹慎了一些。
這一刻,她在心裡祈禱著,陸時宴能快一些來,再快一些。
門外持續的拍門聲讓她蹙緊了眉心。
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孕之後,會變得敏感一些,她此刻就格外敏感,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讓她惶恐不安。
腦子裡不斷浮現著如果有陌生的男人闖入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房間裡開了暖氣,可她卻還是冷汗涔涔著。
外面動靜大到,她不得不轉身過去看窗外,企圖從窗外尋找到逃走的路線。
九樓,對恐高症的人來說,也已經很高了,更何況她此刻正站在窗邊,那種恐慌和極度缺乏安全感一陣一陣的襲來。
陸時宴進來的時候,開啟了房間裡所有的燈,卻依然找不到夏南喬。
那瞬間,他慌了神。
連聲音都沙啞了幾分,“夏南喬?你在哪兒?”
沒有反應,也沒有動靜。